粮草一被嚼开,一股清甜味儿在他舌尖上蔓延。
他跟牲畜打了半辈子交道,一尝这些粮草就知道是好粮草。
当即他也不废话,拱了拱手:“我家还等着粮草急用,我先回去了。多谢罗叔。”
罗秃子嘿嘿笑了几声:“出去之后,可别说从我家买的啊。”
李家大郎没有回答他,骑着马飞奔回了家。
李家大郎回家时,母马还躺在马圈里,已经站不起来了,吐着舌头一直在喘粗气,看样子不大好。
赵城鸣看到他背着粮草回来,催促道:“快给这母马喂一点,保不住小的,起码要保住大的。”
李家大郎连忙拿着粮草走过来。
母马之前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闻到草的味道,睁开眼睛勉强吃了一点。
它刚开始时嚼半天都咽不下去,越吃似乎越有力气,到后面直接将脑袋拱进箩筐里,大口嚼了起来。
李老头看见这副模样,激动地连声说道:“吃得好!能吃下粮草就有救了。”
赵城鸣:“你们赶紧去调一点蜂蜜水来给母马喂下去,我再给它调一下胎位。”
李家大郎连忙去弄蜂蜜水,赵大夫挽起袖子,在母马的肚子上按压着,努力调整里面小马的胎位。
母马哀哀叫着,不过听声音比刚才有力得多,几人听见这个叫声,信心又足了些。
赵城鸣不断给母马喂青粮粮草和蜂蜜水,又不断刺激它生产。
一伙人忙活了半下午,等夕阳西下的时候,母马终于生下了一只通体雪白,只有蹄子乌黑的小马驹。
小马驹在胎里憋太久了,腿脚没力气,不太站得起来。
李家大郎连忙将它推到母马肚子下,先叫它吃上奶。
赵城鸣摸了摸小马的骨头,遗憾地说道:“可惜生太久了,若是一早给母马备好青粮粮草,母马早些把它生下来,养大了之后,又是一匹神骏的千里马。”
李老头听了这话,愁得又抽了一口旱烟:“都怪我胆小怕事,先前送上门来的粮草也不敢要。”
赵城鸣:“之前没吃到,你们看要不要再买一点,往后给这小马也喂一点,让它打好底子,以后能长好一些。”
李老头:“青粮粮草上哪买去?去罗秃子那里买么?”
赵城鸣还没说话,李家大郎说道:“他家太贵,刚才我去买的时候,他收了我一两银子九斤。”
“一两九斤?!”李老头的调门都拔高了,“罗秃子怎么不抢去?”
李家大郎苦笑:“这不就抢去了么?”
李家父子发完一顿牢骚,这才重新注意到赵城鸣。
赵城鸣过来接生了一天,李家除了要给他接生的银子之外,还要管一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