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种花是宁城喜欢的,之前去祭拜他时,就是用的这个。
霍韫盯着宁小春,她一身黑色长裙,上半身还披着一件轻薄的黑色短外套,那朵花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白。
不得不感叹宁小春的长相实在独得上天宠爱,明明一副阳气被吸干的糜烂模样,又打扮得像奔丧一样,不仅不显得难看,反而像墓地里刚吸完血肉养分,靡靡盛开的冶艳花朵。
霍韫心中有些不安,皱着眉头问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还是有客人要来?”
“哦。”宁小春的目光重新回到霍韫身上,慢吞吞的说:“要迎接几个家庭成员,霍叔晚上就知道了,你到时候应该也在场的。”
家庭成员?秦妩娘家那边的人要来?还是宁家的人?
到了石桥监狱,宁小春被监狱长恭敬的请到楼上,霍韫则被客气的请到会客室。
*
霍放没有搭腔,也没有坐下,他双手背在伸手,在会客室里逡巡。
他最后在摄像头正下方停下站住,仰着头看向摄像头外壳上,映着的他畸变的倒影,好像笃定那边有人在看着他一样,在它转动的时候,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先不说这个,秦阿姨前面两任丈夫的下落,找到了吗?”他靠着墙,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问道。
霍韫脸色难看,不用开口,霍放也能猜到答案:“都死了是不是。”
“让我猜猜,是不是死不见尸?”
“你早就知道?”霍韫也不是蠢人,不想和他故弄玄虚,切入主题直接问道:“你想说他们都是秦妩杀的?”
“你有证据?还是这些仅仅只是你个人的猜测,这跟我能不能跟秦妩彻底成为一家人,又有什么关系。”
“唉。”霍放恨铁不成钢:“当然有关系啦。”
和夜不能寐,一宿没睡的霍韫一样,霍放一直到天亮才闭上眼睛小憩的一下,闭上眼黑暗中无数次闪过的,是秦妩相册里她前夫们被放大的眼睛和耳朵的特写。
以及霍韫的嘴巴。
刘小雨尸体消失后,秦妩餐盘里的脸颊肉。
饭桌上霍韫闲谈之间提及的未成年小羊,以及道德败坏会影响肉的口感。
如果秦妩爱吃的根本不是什么羊羔肉,而是人肉呢,尽管只是单方面的猜测,但一切都被串联起来了。
霍韫这种人能被秦妩看上,是经过重重筛选之后的必然,还是单纯的巧合呢。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那里放着他入狱当天,从饭堂里偷的饭勺。
本就单薄的勺子的边缘经过他日夜打磨,早已变得锋利无比,稍一走神就将他的大拇指割伤。
“你想让我用这个去威胁秦妩?”霍韫只觉得他异想天开,嘲讽道:“她跟我们可不一样,两任丈夫而已,杀了就杀了。”
他摇摇头,觉得今天来这里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按下轮椅扶手上的按键就要走。
“不,当然不是啦。”霍放冲上前,踩在他轮椅的后梁上,因为不能前进,轮胎抱死前在地上发出滋滋声。
他把手放在嘴边,
含着刚才被割伤的大拇指,舌头舔过翻卷的皮肉带来令人颤栗的痛意,他吮吸着伤口,在霍韫的怒视下,为接下来的盛大演出做准备。
霍韫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他不耐烦的让霍放滚开,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放掐住了脖子。
看着父亲颈侧,随着自己慢慢施加压力而凸起的血管与经脉,愉悦的笑了:“说这些当然不是为了让你去威胁她啦。”
他把霍韫拖到摄像头地下,一条腿跪地,另一条腿死死的压在霍韫的胸口上,腾出一只手在摄像头底下欢快的晃动几下,好像在和谁打招呼。
随着逐渐充血的面部,霍韫-->>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