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门外总算有了动静,一队美貌宫娥抬着一口箱子姗姗来迟,待进来后为首的宫娥抖若筛糠地将箱子打开,露出里面堆得满满的黑灰。
里面夹杂没烧完的圣旨碎片和半片焦黑的礼服袖子。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队伍内一名宫娥牵着只穿着锦绣衣裳的猴子走上前来,支支吾吾的开口:“女郎托奴带了话,她说,既然您二位把人当猴子耍弄,那说明这贵妃之位猴子也坐得,她不忍您二位为难,特将此猴和贵妃之位献上。”
她抖着声音,强忍着害怕将话说完,室内一片寂静,有胆小的贵妇人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崔蓉蓉强忍哭声,背过身去,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滚滚落下,楼应钟知道她看中玉腰奴,见她伤心垂泪,强忍着怒意将人安抚一番才拂袖离去。
楼应钟怒火中烧,罪魁祸首却在月宫里打秋千,悄悄示意宫人退下,他上前替她推秋千,听着女郎快意的笑声,心中的怒火奇异的平复下来。
她脚尖点地,扭过上身挂在他身上,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听说今日有灯会呢,你去不去?”
楼应钟用手背轻抚她带着凉意的脸颊,看着眼前欲壑难填的妖女:“你这没有心的怪物,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杀了你。”
“杀我?谁舍得?”她跳下秋千,挽着他亲亲热热地往宫外去,撇下这烂摊子看灯会去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草草收场。
宫外的坊市灯火通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带着面具提着花灯的人,楼应钟搂着她的腰,好让两人不被人群挤散。
她脸上带着丑陋的巫傩面具,见到路边卖糖果子的小贩,牵着楼应钟脚步轻快的跑过去,二人来得匆忙,身上没有银钱,女郎便用一只宝石耳坠换了一纸包糖果子。
路上只要见了新奇玩意和吃食,她就拿身上的饰物和人家换,等走到放河灯的地方,只剩腕子上一只九宝累丝手镯。
她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往楼应钟怀里堆,背对着他写了张纸条,塞进刚才用项圈和人家换的河灯往水上推,不等它飘远就拉着他去看杂耍。
楼应钟两手满满当当,问她:“你怎么不吃?”
女郎坐在他肩膀上,见那街头艺人表演喷火绝活,也跟着周围的人拍手叫好,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下赶着大家一起扔铜钱的时候,扔出去。
等人群散去她才意犹未尽地拍拍楼应钟的脑袋:“你这呆子,难道不知我当初是逃荒来的?饿习惯了我早就不饿啦。”
说话间却发现原本嘈杂不已、人声鼎沸的街道不知道何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她的脸,原来她脸上的面具不知道何时掉了。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仙女,人群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楼应钟当即把人放下来,用外袍盖住她头脸,拉着她逃跑,待到远离人群,女郎才重见光明,她撑着膝盖喘气,好半晌后靠在楼应钟怀里放声大笑。
她脸上戴着楼应钟的面具,用手抚摸他的眼角,柔情缱惓的隔着面具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虽然你对我的好不及阿赢半分,但现在我很开心。”
她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出诛心之言。
一番玩闹之后她有些困倦,楼应钟背着她往内城走去,宫门轰然关闭时她的呼吸变得安稳绵长。
女郎的花灯被紧跟其后的侍卫打捞上来,楼应钟将里面已经被水沾湿的纸条展开,上面歪七扭八地写了个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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