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沣把泡沫均匀地涂到身上,这样就和她一个味道了:“因为无聊呗,怎么,你还有其他事要做吗?”
脏衣服已经放到洗衣机里去了,她确实没别的事要做,但她说:“我去复习。”
李明沣失笑:“歇一会儿吧,别陪着它了,陪陪我好吗?”
李明沣最近真的对她太好了,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继续站在门口:“你想说什么?”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刚刚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一直在骚扰你吗?”
赵清瑗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开口:“不是,他是我初中同学。”
“他一直在骚扰你?”
赵清瑗说:“不是的,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我和他不熟。”
李明沣“哦”了一声,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反而是赵清瑗问他:“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李明沣诚实回答:“应该是从他问你寄快递开始。”
那时候他刚给她发消息没人回,就在附近找了一圈,还真找到了人。
他本来以为她在和同学说话,结果听着听着就不对劲,几乎是陈飞开始污言秽语的时候他就想冲过去了,但没想到赵清瑗会做那样的举动。
他都有些意外。
这么说来,他其实都听到了。
赵清瑗看着帘子后若隐若现的人影:“那你……也猜到一些了吧。”
李明沣洗澡的动作都慢下来,应了一声。
其实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小地方藏不住事,她妈妈曾经是风俗女这件事在她初中的时候就在班上传了个遍。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异样。
她本来还有朋友的,也是从那以后就不愿意和她来往,她鼓起勇气去问过,他们说是父母不让自己和她做朋友。
他们说,怕被传染上病。
那时候赵清瑗并不明白,明明自己没有生病,他们为什么要说怕被自己传染。
后来她开始接收到越来越多的恶意,也就渐渐明白了,他们说的不是感冒那种病。
那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妈妈,她平时要上班,回家了还要织毛衣,已经很累了,反正只有冷暴力,也没人真的对她怎么样。
她就这样被孤立了三年。
李明沣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别说了宝宝。”
赵清瑗的心跳加快,有些说不上来的懊恼,李明沣也会介意吗?也会远离她吗?
但是,如果是那样,不就是证明他是一个不怎么样的烂人吗,没什么好在意的。
李明沣苦恼的声音从水声里传来:“宝宝,我好难过啊。”
赵清瑗的心震了震:“你难过什么?”
少年直白的话不加修饰:“不知道,很烦,想把那些人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