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笑,头埋在胳膊里,还是浑身不舒服。
南尊听完我的讲述,摇摇头,气愤道:“她骗你的,这压根就不是普通毒,更不会三天就解!这毒毒性太强,以至于你做鬼也会被此毒折磨……那个龙玦,真是眼瞎耳聋!他怎么能放任别人欺负你,太混蛋了,好歹你们俩也……”
话说一半,突然噎住,没再说下去。
身边的紫衣大帝静默许久,才低吟开口:“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我哽了哽,一笑而过:“无所谓了。我认清现实了,祭品,永远都只是祭品。”
“小白你别难受,你现在已经是酆都大帝的徒弟了,回去用这个身份压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了!”
我屈膝缩成一团的坐着,下颌倚在膝盖上,无聊看灰色地面,“没有意义,等我们两之间的交易完成,他自然而然就会和我分道扬镳。”
身边人突然向我伸手,也许是想摸我头,但在看见我颤抖了一下后,又把手收了回去。
被酆都大帝摸脑袋,会折寿吧。
“你和那个陆锦年,又是什么关系?”男人一如既往的冷漠威严。
我撩开鬓角碎发:“老同学啊。”
“本帝见你与他走的亲近,你喜欢他?”
我一顿,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不过,也难怪,酆都大帝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
我摇头,“没有。”
他尊贵捻动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前几日你在本帝的神像前所求,希望身畔人永远平安,你跑那么远的路拜神,就是为了帮他求平安,这还不是因为你喜欢他?”
我在他神像前求平安……
“我说的身畔人,不是他啊。”我仔细回想了下,好像找到了歧义所在:“那天我的确是蹭他车出的门,我拜神求香灰的时候,他确实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我求的身畔人,不是字面意思的身畔人,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
“你求的是那条龙的平安对吧?”南尊睿智猜到答案。
我顿住,心里五味杂陈的攥紧了裙摆。
南尊接着八卦道:“你手腕上的琉璃珠可是香灰手串,你跑那么远求香灰,不会就是为了做这东西吧?”
我环住双膝,埋头在怀里,已经不想再回答这些问题了。
可,我还要回家,还要看他们心情……
“那天龙玦突然和我说,他要是被脏东西打死在外面,我就得替他收尸,所以,我就问了我爸去哪里求平安符比较管用,我爸告诉我可以做香灰手串,我想着,给他做一串,保保平安,可他不喜欢。”
“不识好歹!”南尊蓦然冷了声,低骂了一句,“你都这么真心对他了,他还不知珍惜,他瞧不上的东西,自有人视作珍宝!”
紫衣大帝捻动扳指的动作停住,像是在用眼神与南尊交流些什么,总之两分钟后,南尊更气了,一挥袖子站起身,朝远处走去,背对着我们而立。
而紫衣大帝这边也安静了很久。
直到我胸痛犯咳嗽,咳了两声差些把肺咳出来时,他出手用法力帮我缓解不适,才再启唇:“恨他么?”
恨……
我捂住鼻头的灼热:“不恨……没必要。”
他其实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遵从了内心而已。
他噤声。
片刻后,眼前环境的光线竟徐徐变暗,我昂头,却看见天空挂着的那轮明月被一团黑影徐徐遮罩住——
而原来平静的四周也猛地从黑夜深处涌出了无数抹红光,径直朝我们冲撞而来——
“酆都大帝,单枪匹马就敢闯往生大阵,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