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州城有了新变化，大街小巷忽然多了许多小贩，他们挑着扁担，不卖别的，单卖一样吃食：水晶淘萝。
虽比不上甜饮铺子的精致，可它便宜呀，三文钱就能买一碗。
“这可奇了怪了，怎的一夜之间全冒出来了”小桃咋摸着嘴，这几日店里的水晶淘萝卖的明显不如前些日子好了。
“还有更奇怪的呢”如玉摆弄着一颗椰子，“你若跟着那些小贩一天，就会发现啊，十有八九都往齐家去咧。”
“又是齐家？”小桃吃惊，“是他们偷了咱们的淘萝制法？”
“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方子。”如玉道，前阵子那个离开的有蹊跷的女工，后来有人看到她出入齐家。
“好在椰果的法子他们没偷去”花叶有些悻悻，如今来店里买淘萝的客人大多奔着椰果来的。
椰果的制作如今还是如玉一个人在弄，就连花叶和小桃也只是跟着打打下手，具体的制作方法并不十分清楚。
“就任凭他们如此吗？”小桃心有不平，“这是明着抢咱们生意。”
“这水晶淘箩，我们做得，自然齐家也做得”如玉倒是一点都不着急，“齐家愿意做便做罢。”
齐家这回倒也聪明，找了无数个小贩走街串巷的卖，凭借低廉的价格，很快抢走了章州大半市场。
“沈夜那边如何了？”
齐家，齐老爷捧着茶盏轻啜一口，觉得这几日的心气总算顺畅了。
“还是照常，一点也瞧不出要缩减产量的样子”齐同樟道，“工坊那边也问不出什么了。”
“那椰果的法子问不出来了？”齐老爷问。
“想是的确不知”齐同樟道，“咱们的人探问了好几日，也收买了几个，都说不知道。”
“呵，就知道沈夜这小子要留一手”齐老爷嘬了嘬牙，“不过倒也没甚要紧，要紧的是抢地盘。他既然不停，咱们更不能停，都是一样的东西，咱们有自己的果农，便是打价格他也不敌，我看他沈夜这次如何翻身。”
“爹高瞻远瞩，早就想着要留果子，这回咱们才能这么快从沈夜嘴里夺食。”齐同樟恭维。
“你下去盯着些，咱们家的铺子，但凡不是急活的都先放一放，全给我做水晶淘萝。”
齐家上下忙的热火朝天，食肆、餐馆、茶楼做水晶淘萝倒也罢了，甚至粮米铺子、绸缎铺子、首饰铺子也都不顾自个生意，铺起摊子做淘萝。
这架势简直前所未有，有几个老掌柜觉得不妥，可齐老爷和齐大少爷执意如此，他们也不敢多言。
另一边，沈夜也没闲着，霍影的飞鸽传书到了，说水晶淘萝在盛京极受欢迎，如今十银子一瓶都难求，问沈夜还有没有多的，最好马上再运送一批。
如玉看到信直啧舌，她以为到了盛京这价格顶多再番上一两番，不想竟卖到如此高价。
“果然还是盛京有钱人多啊。”
“见识还短”沈夜颇为好心情的调侃道。
“也对”，如玉点点头，颇觉有理，菠萝之前从未到过盛京，制成罐头运过去，对他们来说不只是美食，还有难得的新鲜感，怎能不挣抢？
其实如玉想的还是浅了，水晶淘萝在盛京，已经不仅限于一款吃食了，它代表着权势地位和脸面，现如今谁手里能有一瓶水晶淘萝，尤其是琉璃瓶子装的，那基本就是众人追捧的存在。
那些游手好闲的二代们、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钱的富家纨绔们，可不就比的是这个么。
“库房里现存的还有多少？”沈夜问。
“三百瓶多”如玉道，“其中两百瓶普通罐装的，其余为琉璃瓶装。”
“都送去盛京。”沈夜吩咐，负有想起什么般，微微勾了勾唇角，“齐家这些日子也积攒了不少吧。”
齐家动静闹的很是声势浩大，不必刻意打听都知道：“听说都卖到耑州和泠州去了。”
路上虽有损耗，但这两个地离得近，加上天气日渐冷了，总体算下来倒也赚钱。
“是时候让齐老爷出点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