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凯旋终于从沉默是金的非正常状态中挣脱了,随意和傅行此聊起了天,都是些无关话题。
但还是有不正常的方面,比如他连伞都懒得开。
面对失恋的兄弟,傅行此展示了平日里少有的体贴和慈悲,给了他半边伞。
好巧不巧,还在学校里碰到云雾来和仇雨了。
两个姑娘在他们前面约莫五十米开外,各自撑了一把伞走着——托祝凯旋的福,傅行此看了快两个月的云雾来的背影,早就练成了大老远认出她背影的能力。
祝凯旋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上去。
两队人马隔得老远,等祝凯旋和傅行此走到校门口,两个姑娘的踪影都不见了。
有出租车远远驶来,傅行此伸出手招了招,问祝凯旋:“去我家吃晚饭吗?”
两人不太顺路,如果各回各家的话得各自打一辆出租车。
祝凯旋没有拒绝兄弟的好意:“哦,行啊。”
傅家。
傅明灼早早就开始等傅行此放学了。
天气好的时候,她会在院子里一边玩一边等,傅家的院子里有各式各样的玩具,滑梯,跷跷板,秋千,应有尽有,比幼儿园的还丰富。
今天天下雨,她没法在院子里玩,只得搬了小板凳坐在屋子门口望穿秋水地等。
熟悉的人影影影绰绰走过爬满青藤的栅栏外,她立刻雀跃地跳了起来,都忘了自己还不太会走路,就想冲进雨里。
被保姆阿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外面下雨,灼灼不要去。”
傅行此和祝凯旋来到栅门前,穿过前院,拾阶而上来到屋子前,他俯下身,单手把傅明灼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
一天没见傅行此,这会子傅明灼高兴坏了:“哥哥哥哥哥哥!”
傅明灼冲着傅行此一通撒娇卖萌,等把激动宣泄得差不多了,才终于舍得分散精力搭理祝凯旋了,伸出双手要抱:“阿凯。”
祝凯旋把她抱过,半真半假地数落道:“我还以为灼灼故意不理凯旋哥哥,是不欢迎的意思呢。”
傅明灼邀请他:“吃饭饭。”
“好哦,谢谢灼灼。”
傅行此的鞋子被雨淋湿了,上楼去洗澡,留下祝凯旋陪着傅明灼玩。
傅行此洗完澡下楼,走到拐角处,听到祝凯旋在问傅明灼:“灼灼,凯旋哥哥问你,你觉得凯旋哥哥帅吗?”
14个月大的傅明灼虽然会说不少话了,不过终究还没能力进行这种高级对话,所以她只是拍着小桌板,咿咿呀呀说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婴语。
一时间,傅行此啼笑皆非。
看来祝凯旋是真的受打击了,自信心严重受损,都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甚至不惜问傅明灼这么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屁孩自己帅不帅。
傅行此加重脚步,楼下祝凯旋听到动静,立马转换了话题。
傅行此来到楼下,摸摸傅明灼的脸:“灼灼,说‘不帅’。”
“帅”字太难发音了,傅明灼学了个四不像。
“……”祝凯旋指责傅行此,“你妹,别偷听别人讲话行不行?”
傅行此一点也不为所谓的偷听行为感到惭愧,他给了祝凯旋一句评语:“纯情少年。”
这种祝凯旋被这个称呼叫得一阵恶寒,笑骂道:“滚。”
“很贴切啊。”傅行此悠哉悠哉,“这么一晃快两个月了吧,每天就敢跟人家朋友聊天,今天终于有所突破——不敢说话,就敢送个酸奶,这就算了,送完酸奶还不好意思留在教室里,别人女的大着胆子告白的时候都没你这么羞。”
末了,傅行此很毒舌地总结道:“锦城最清纯的心就长在你身上了,市长真应该给你颁个奖。”
祝凯旋:“……”
这就算了,祝凯旋在傅行此家里吃完晚饭回到家,发现自己的qq印象里多了一条评价,正是傅行此给的“纯情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