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小学里,也没人敢靠近温暖和白临夕,当年温暖对刘天庆做出的事情,许多孩子们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就畏惧的很。
俨然一个女校霸。
温暖手上的铅笔转了几圈,食指在转动的铅笔一段点了点,铅笔就弹了出去,撞在刘天庆额头上,又反弹回来,精准的插入温暖食指和中指间继续转动,期间没有一点凝滞。
刘天庆顾不得又被打了,瞪大眼睛把脑袋靠到温暖的桌子上:“老大,你还会这手啊,太帅了!”
温暖又拿铅笔弹了他额头一下,斜睨他一眼:“什么‘老大’,难听死了,跟搞黑帮似的,下次不准这么叫!”
白临夕低头一笔一划的写着作业,二人之间说话,似乎都无法打扰到他浑然忘我的意境。
成长了两岁,他六岁时那双漫画眼,如今也跟着拉长了一些,显得没那么大,也英气了许多。圆润的五官也褪去了一点婴儿肥,略微深刻了一些,再也不会被人看做是女孩子了。
以前总是‘小夕妹妹’、‘小夕妹妹’喊着的魏虎头,长大了一些,也懂事了一些,想到两年前犯得蠢,尴尬的都不好意思跟他说话了,自然也不会再喊他这个称呼。
只有温暖比较促狭,有时候见小孩儿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总忍不住想逗弄两下。
她伸出脚尖碰了碰白临夕:“小夕妹妹,给咱们刘天庆同学露一手呗。”
白临夕抬头看温暖,温暖此刻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的笑意,再也看不到半个多月前的惨白寂然,如同毫无声息的人偶,冰冷的让人心生凉意。
他转开目光,低头看着作业本,言辞依旧简短:“我不会。”
转动的铅笔停下来,夹着铅笔的手指轻敲他白皙的额头:“我信你个鬼,你个小老头子坏得很。”
白临夕被敲了额头也不生气,伸出手指摸了摸被敲的位置,不疼。于是继续低头写字,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甜腻腻的。
他喜欢这种被跟温凉一样对待的感觉。
今天有随堂测验,无非也就是三十以内的加加减减和默写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字。当天考完,当天就能拿到成绩。
老师有个小红花木章,估计是自己雕刻的,印着山中红色小果子碾成汁的液体,印在温暖那张满分的作业纸上,红艳艳的,刚拿下去,就迎来同班同学们羡慕眼红的目光。
像这样的小红花,温暖前面的所有作业,几乎都有一个。
全班满分的只有三个人,温暖、白临夕,然后……是一个叫苦蛋的小男生。
是了,刘天庆并不在满分的三人行列,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学渣!
因为一共二十道题目,语文十道,数学十道,他就错了二十道!
比如说非常简单的‘1+1=___’
没上一年级的人都知道答案是‘2’,但刘天庆也不知道是什么脑回路,竟然把他学过的所有数字——1到30,全给写了个遍!
问他为什么这样写,他就会反问:
为什么1+1必须等于2?
谁规定的?
1+1为什么不能等于1、等于3、等于4、等于5……等于30呢?
老师急了,拿出两只笔放刘天庆面前:“一支笔加上一支笔,不就等于两支笔么,难不成还能变成三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