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黨大山,温老爷子神情感慨:“现在上头这形式渐明,以后,凭着黨大山这手艺,不怕赚不了钱被饿死。”
温老太没有想那么多,趁着还没农忙,纺成布料,给家里人一人做了两套睡衣,多出来的布料,还给温暖做了两块帕子。
转眼便过去了两个月,农忙已经开始,温暖他们那个不正规的学校,竟然农忙假放两个月,把听说的城里亲戚小孩可羡慕坏了。从来也没听说过哪嘎达半年能放两个月农忙假的,简直羡慕到犯红眼病。
这一次,温秋雨便不能在周二放假的时候回来帮忙了,因为她被厂里挑中,跟其他两个优秀员工去广省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培训。
五月五日的时候,就出发了。
两个月的农忙假,温暖彻底放飞自我,每天跟小蜜蜂似的忙着观察她种的西瓜,以及两年前种下的那棵不明树种。
不明树种如今已经长有两米高,比起以前那灰扑扑的煤炭样,如今倒像是稍微擦干净了表面的灰尘,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树身。
但和两年前一样,仍旧没有长过一片树叶。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有什么用的。
温老爷子下地干活的时候,小温凉和白临夕就歇下来,帮家里干干家务。
温暖好不容易过了一段没有小屁孩跟着的日子,人心都野了,特别嫌弃黏在屁股后的小尾巴,又给他们布置任务——练大字。
曾经那个被温老爷子和温秋雨嫌弃辣眼睛的狗爬字大王温暖,在连续两年多不间断的努力练习后,如今终于也可以挺直胸膛写出一手还算漂亮的字,让两个弟弟跟着学了,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每次温暖布置任务,只要是可以让他们变得强大或者更加优秀的任务,他们就会乖巧听她的话在家里学习,想要成为温暖眼中最令她骄傲的那一个。
还好温暖没有听到他们的心声,不然她就要觉得自己有三个儿子了。
这一天,温暖照例抛下两个可怜的‘儿砸’出去玩儿,路过一个山沟沟的时候,听到虚弱的猫叫声,可怜兮兮的,听的人心尖发颤。
温暖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只见山沟沟边上的一棵树的树杈上,挂着一个黑色袋子,周围没有风,黑色袋子却在动,动的频率不大,动静也小,叫声便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村里一般只有在死猫的时候,会把猫的尸体放在袋子里挂在树上,也不知道这中间是有什么迷信传说在里面,活猫却很少见这样做的。
这年代吃不饱穿不暖,家里要么把猫送给别人,要么饿极了把猫给吃了。心软一些的,要么就让猫吃一个月的奶,能跑能跳了,就丢进山林里,之后是死是活,就看这些小猫的造化了。
温暖看看周围没人,用木系异能去勾搭眼前这棵树。老树接受了勾搭,羞羞答答的将那根挂着袋子的枝丫完成一个弧形,袋子往下滑,滑到温暖面前就停下来。
里面的小猫咪似乎被这动静惊到,不安的动了动,温暖把袋子解下来,摸摸枝丫,送了点异能表示感谢。老树身上的叶子如同褪去一层灰雾,显得愈发浓绿。
它抖了抖叶子,似是高兴极了。
温暖收回手,老树便没了动静,仿佛已经死去。但她知道,眼前这棵树,只要别被砍了,也别倒霉催的遇到雷电或什么泥石流等外力,活个千年根本不是问题。
解开袋子,袋子里的小猫有两只,看上去竟然小的可怜,身上湿哒哒黏糊糊的,还散发着一股异味。一身胎毛很短,看起来应该才出生不到五天,小爪子上都没什么毛,粉嫩嫩的,脆弱的仿佛一碰就断。
也不知道两只猫崽子被放在这里多久了,生命气息十分微弱,摸摸袋子外面,冷冰冰的,如果不是温暖发现它们,再过半个小时,它们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
“哟,可怜的小崽儿们。”看到这两只小崽子,莫名的,温暖就想到了初见的小温凉和白临夕,如果没有她,如今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她啧了一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体质,圣母吗,身边怎么竟招惹这些小可怜。”
虽语气中满是嫌弃,动作却小心翼翼,把外套脱下来,将两只小猫小心的捧起来。两只小猫崽子在她掌心瑟瑟发抖,随时都有可能闭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