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秋雨端着个碗,脸色阴沉,丝毫看不出方才在众人面前的淡然沉着。
令她情绪大变的人也就只有两个,一个离得远远的,另一个就在眼前。
小温凉抱着他专用的那个破碗,坐在姐姐小时候坐过的增高儿童椅上微微颤抖,一张还没巴掌大的小脸就差埋进碗里去了。
温暖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一筷子夹起肉最多的一块兔肉放温秋雨碗里:“妈妈,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难得今天能吃一餐大米饭,这大概是温暖穿书后的第一次。前世,最近一次吃大米饭的记忆也十分久远,久远到需要绞尽脑汁,才能隐约想起些许片段。
温秋雨‘啪’的一下放下大碗,气的胸闷,嘴唇哆嗦,看着小温凉,伤人的话语即将出口,却被闺女打断。
“唉哟!”
“怎么了怎么了?”温秋雨听到闺女的痛呼声,立马什么气都给忘了,赶紧凑近小手捧着腮帮子小脸狰狞的闺女。
温暖忽闪着那双大眼睛,眼眶泛红,隐约含着抹泪光:“吃的太快,骨头戳到牙肉了。”
牙肉即是牙龈,只不过这边没有这么专业的说法。
“什么,我看看!”
温暖张嘴,温秋雨一点也不嫌弃的伸出食指将她口中那块沾着口水的兔肉给抠出来。不用看口腔,光是从兔肉的细骨头上就能看出不少血迹。
再看看小姑娘张开的口腔,果然流了不少血。
一开始还有些怀疑闺女这是在做戏,为了那狗东西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温秋雨,这下什么都不怀疑了,一把抱起温暖冲到院子井口旁,舀起井旁水桶里的水让她漱口。
井水被烈阳晒了一上午已经变得温热,几口下去倒不冻牙,但也没有止血。
温秋雨可以说是非常溺愛温暖了,见她一直往外吐出带血的水,心疼的恨不得以身替之,又急又气:“你说你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你个讨债的玩意儿,要心疼死你娘啊!”
她一边说,一边提了一桶井水上来,冰凉的水几口下去,这才止了血。
小温凉扒着门口,一脸担心的往这边看过来。
嘴巴出血这种事情在他身上也发生过好几次,因为他的碗有个豁口,有时候饿得很了吃的着急,就会划破嘴巴。
因为已经习惯,自己被划破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但见到自家姐姐口腔出血,小温凉就觉得头皮发麻,似乎自己也跟着牙肉疼了起来。
温暖这一个狠手下去,果然转移了温秋雨的注意,等晚上温家老两口回来吃饭时,看到小温凉依旧坐在餐桌旁,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最佳责难时期已过,中午都一起在餐桌上吃过一次了,那时没发火,到了晚上再发火,想想就没劲儿。
原本都打算做和事老的老两口硬着头皮警戒了好一会儿,餐桌上除了吃饭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动静了,悄悄瞥眼往自家闺女脸上瞧,除了脸色略有些差以外,竟然就没有任何下文了。
温老爷子看向孙女,温暖冲爷爷眨眨眼,在温秋雨看过来的时候赶紧低头,一本正经的给爷奶各夹一块肉,还不忘给温秋雨夹一块。
温秋雨哼了一声,没说话,便当时默认了小温凉一起用餐的行为。
温暖松了口气。
温老爷子和温老太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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