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加被逗乐了,摆摆手道,“行了别贫了,我都回来了,你俩也该干嘛干嘛去吧。”
他出去办事,只是临时托秦覃看会儿店。没想到会这么快下班,两个人被赶出店门时都没想过该干嘛干嘛到底是要去干嘛。
“我送你回家?”
秦覃走在前面叫车,没拿手机的那只手垂在身侧。看起来很有空的样子。
文颂吸吸鼻子,在后面瞄了好几眼,心里嘀咕了句管它呢,快走两步伸手握住了。
碰到手背的瞬间,他整个胳膊都震了一下,却立刻毫不犹豫地反握。
手心暖得发烫。
“这边不好停车,去前面路口等。”
语气倒是挺镇定的,戴着口罩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待会儿扒下来看一眼。
奇怪,走出便利店之后空气都变得清新多了,心情也和来时天差地别。不想生气了也不想伤心了,只想扒秦覃口罩。
只是这计划要稍微推迟些。刚上车,小陈老板打来电话说今晚酒吧有派对。秦覃问他想不想去玩。
他平时都不熬夜的。
但管它呢。今天乘兴。
文颂心想,深夜派对里抱着不单纯目的来的人太多了,就算去凑热闹也得低调点,特指秦覃,还是戴着口罩进场比较安全。
小陈酒吧今晚和平时的调性很不一样。老板还特意弄了几张沙发来,小舞台上不是乐队,而是热舞的美女姐姐。
嘈杂的电子音乐里,五光十色的轨道灯全场乱闪。暖气开到最大,到处都是穿吊带裙的美背美腿。两人从进场开始就被数道目光锁定,暧昧地上下打量个没完。
聚集在秦覃身上的目光尤其之多。文颂深感自己的先见之明。
就是小陈老板不满意,“戴着口罩还怎么喝酒?摘了摘了。”
酒杯塞进秦覃手里,却被文颂拿了下来,“别……你晚上吃过药不能喝。”
没等再劝酒,文颂摘下眼镜,懂事道,“我帮他喝。”
不爱喝也不代表不能喝。
陈老板原本还想再开玩笑,见他一连干了三杯利落得很,摆明了今天一口都不会让秦覃碰。秦覃乖得像只小绵羊似的,真就一滴都不碰的架势。便也只能就此作罢,跟一帮朋友找别人闹去了。
等人走远文颂才放下酒杯,嘶嘶抽气,捂着脸眉毛皱成一团。
“怎么了?”
“牙疼。”
每天晚上的固定节目又来了。刚刚是在外人面前,输人不输阵,这会儿疼起来两眼泪花,只想捶自己脑壳。
“每天晚上都疼吗?”
“嗯。”
秦覃也跟着皱了眉,拿杯酒淋在手上简单冲洗,捏起他的下巴靠近,“张开我看看。”
文颂下意识地照做,张开嘴的下一秒有手指探进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干什么。
被酒淋过的指腹温热潮湿,轻轻刮蹭在敏感的牙床上,又痛又痒。灯光昏暗,秦覃也并没有真的看,只是凭触觉在摸。眼睛看着他,手上动作也没停。
心跳快得要爆炸了。
“应该是智齿。”和想的一样,秦覃摸到个刚萌出的尖尖,“要去医院。”
一听到医院他就垮起个脸,含糊不清地问,“必须去吗?”
说话时舌尖似有若无地往指节上贴,比带着薄茧的指腹更能体会到柔软的触觉。秦覃手指微微一抖,若无其事地抽了出来,“嗯,去拍个片看看,如果位置不正就要拔掉。”
拔掉!
这么热情洋溢的氛围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冰冷无情的字眼。
拖到现在,还是躲不过去医院。文颂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舔舔嘴角不甘心地问:“那你会陪我一起去吗?”
他泪眼朦胧地说,“我想要你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