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滢没问缘由就答应了。
由于不想惊动到他，鹿滢没有开灯，轻手轻脚地往厨房走。
哪知道路过露台时，发现地上有一道瘦弱的身影，被月光拖得长长的。
霍争晖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窗前的轮椅上，歪着头，用一只胳膊撑着，仿佛在眺望窗外的月亮。
他俊美的五官被月光照得病弱而苍白。
觉察到动静，他眼底暗沉阴郁的神情尽褪，飞快地抬起头来，看了鹿滢一眼。
他凌厉的气质被月光虚虚笼罩着，眼底反射过一道微光，散发出一股摇摇欲坠的破碎感，宛如被主人狠心抛弃的大型犬一般。
鹿滢的心跳猛然一滞。
鹿滢：“……”
他这是在做什么，继上次的卖惨不够，开始用苦肉计了吗？
可即使知道这是苦肉计，鹿滢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似的，既难受，又透不过气。
她深吸了几口气，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睡不着吗？”
霍争晖朝她伸出手，目光执着地望着她，直到鹿滢扛不住这炽热的眼神，伸手握了上去，他才轻轻地说：“我……今天有点被吓到了，想起了很多在部队的往事。”
鹿滢的一颗心唰的往下沉。
霍争晖的手很冰，很凉……
她赶紧又伸手摸了下他的脖子，同样很凉。
“你先跟我回房去吧，这里太冷了。”
本来霍争晖白天就陪着她熬了好几个小时，还遭受到了惊吓，再让他在这里待下去肯定会感冒。
鹿滢牵起他的手，妥协道：“下次我试毒之前，会先跟你商量的。”
霍争晖眼底的阴霾登时消弭，泛起一阵光亮，“真的？”
“嗯。”鹿滢点点头，反省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所做作为。
站在霍争晖的角度来看，她确实有些太过不管不顾了。
任何关心她的人，都会被她试毒的行为给吓到。
但她只说可以商量，没说不试了。
即使如此，霍争晖的眼底迸发出一阵喜悦，以及细微死灰复燃的野望，这令他锐利的眸子显得有几分幽深。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那种虚弱不堪的模样，高大的身躯向鹿滢肩头倒下来，“滢滢，我头有些晕。”
“头晕？肯定是吹风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