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争晖突然间失去了言语。
这一瞬,鹿滢的心里是有些难过的。
她今天本就受了大委屈,没有精力再去应付如此恶意的猜测。
于是紧咬着嘴唇垂下头去,冷冷自嘲了一句:“也是,我这么一个被您侄子甩掉的破鞋,哪里配得上尊贵的霍氏继承人。”
说罢,转身离去。
徒留霍争晖一人在房中凌乱。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无法追出去解释,一时间胸腔里溢满了层层郁气,整个人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被庞大负面情绪所淹没的鹿滢则紧抱着自己,坐在隔壁的中药柜前,机械式地背诵着中草药名,从人参到枇杷叶,从木律到磁石……
直到心情重归于平静,
才回到卧室,蒙上被子,躲在里面翻手机,认真地思索对策。
霍争晖幽幽地睁开眼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鹿滢睡不着,他也睡不着。
两人就这样默契地熬着,仿佛谁也不肯服软。
等到小床上终于传来均匀的呼噜声,霍争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看她蜷缩在被褥里,小小的一团,看着既可怜又柔弱。
好像他把她欺负了有多狠似的。
可是他难道就不委屈吗?
作为丈夫,难道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吗?
霍争晖自顾自地抱怨完了又开始反省,“或许,我那句话说的是难听了些……但我真的没有嫌弃和嘲讽你的意思。要说配不上,也该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转眼,又堕入到浓烈的自我厌恶之中。
压抑在记忆里,许久没有翻涌的暗潮,也再次在霍争晖的心底翻涌。
他这样的人,或许还是死了更好。
……
清晨醒来,霍争晖的精神极其萎靡,鹿滢给他按摩、扎针时,他都没有半分反应。
鹿滢盯着他头顶赫赫闪烁的红色数字,被吓的满脸煞白。
怎么就一下子下降到了6100?
比最初的8100还要低?
“霍争晖,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