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炼争沉下脸,牙齿被他摩得吱吱作响。
“我,仇炼争,求你,让我救救你!”
我打了个哈欠,困困道:“你求谁呢……我没听到啊……”
仇炼争胸膛在衣服下一鼓,似承受着什么如火山岩浆般要爆出的怒。
但他转了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以最硬气的口吻说出最软的话!
“唐约!我,仇炼争,现在求你,让我救救你!”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但我只顶着一脸的热汗笑道:“好……乖乖小仇……你把我穴道解了,把解药给我……再让我,我点你的穴道,我只要捏你一百次一千下胸口,然后你再求我一次……求完你就可以救我了!”
仇炼争面色一沉,冷冷道:“我平生从不求人!我一天内求你的次数,是过去二十多年的总和!”
我又热又困得快耷拉眼了:“哦……又怎样?”
仇炼争沉默片刻,忽然崩了脸上的冷静,攥着我腕子的手上一发力。
“唐约!你这个仗着脸白臀翘就说话不算话的混账骗子!你活该被打三百三千下屁股!”
我热得有些头昏了,可还是不服输地笑:“你打啊……我落在你手里,你当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现在舍得打……将来我就舍得杀你!”
我闭上眼不理他,毛毛仇最不怕的就是丢命,这种毛毛雨般的威胁,想必是吓不住他。
但他若真敢这般辱我。
我真的能狠心杀了他。
毛毛仇的那只可恨的大手,还覆盖在半边上,像是酝酿着什么可怕而出格的动作。
片刻之后,他果然收回手,然后一阵掌风酝酿上去!
却不是打,到了半路掌化作抓!
我一愣,睁开眼。
他抓着一阵揉,偶尔竟用几根手指平刮、斜推出一阵隆起的肉浪,让我呆愣到一片空白,偏偏他那姿态,还闲适得像在品味而不是惩罚。也因为这些好触感,他似乎一下子就平息了怒火,整个人平静下来,手上非常充实,脸上面无表情地看我,好像手上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是两个独立的程序。
我羞窘了半天,恼恨地挣扎,身上不住地往上顶伏,却因为气力不足,而挣不开他那只钳制我腕子的手,我只虚弱道:“你,你刚刚说是要打!你现在什么动作……你也说话不算话!”
仇炼争冷淡道:“我刚刚都快被气死了,要捏捏才能冷静下来。”
我怒到了极点,终于破口大骂:“你个性淫无耻的秃顶剧毒毛毛虫!”
仇炼争愣了半天,疑惑道:“为什么是毛毛虫啊?毛毛虫会变蝴蝶的啊。”
我身上热得发汗,嘴上唾沫不休地骂:“那你就是一条剧毒、秃顶的……不会变蝴蝶的死毛毛虫!”
仇炼争居然笑出声来,道:“不变蝴蝶,那也可以变扑棱蛾子啊。”
他终于收回了那只可恨的手,我也因为刚才的挣扎,而热得更加头昏脑涨,我已经快受不了了。
“好热……真的好热……”
我闷闷地叫了几声,仰头躺着,发一身的汗,困倦得基本要睡过去了,他便终于记得还给我下了这药,只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
“睡吧,睡个好觉,一切都会如你心意的……”
我嘟囔着骂了他几句,他只笑笑,再也没和我置气过,而在我闭上眼的那一瞬,还听到他用一种很轻的语调,弱弱地叫了一声。
“小叶……小颜……小唐……”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包含了至今为止最复杂的种种情绪。
温柔与悲哀。
痛惜与怀念。
喜欢与眷恋。
他只有在我闭眼快睡过去的那一瞬间,才终于叫出了那个藏在他心底的,让他喜欢眷恋到柔软的名字。
叶小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