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那儿也没得到什么安慰,回去一想,也觉得彼此冷静一下是有些好处的。
毕竟我俩像是前世有仇似的,一见面就天雷动地火,长此以往伤肝伤肾,他能听进去我的话,保持点儿距离,我也该趁此机会好好想想。
可是这一想,我老想到他。
我说书的那段时间还不错,因为可以用阿渡的事儿做借口,做桥段去评论,可如今不说书了,我没有任何转移视线的东西了,一到晚上就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这三天见不到他,我竟也没睡好觉。
不过说来也怪,之前梁挽给我配的汤药一直是没太大用处,只比安慰剂强那么一点儿。这也没办法,毕竟他之前也没治过“天冰缥缈掌”这样阴狠毒辣的寒劲儿。可是这三天来他送的药,竟渐渐有了些成效,我确实感觉胸部的窒闷寒感少了一些。而且每次伤药的口味,都会有所不同。
一开始太苦,我每次都是捏着鼻子喝下去,喝完半天都吃不下饭。梁挽回去后就改良了口味,在里面加了许多熟悉的甜香味儿,结果我又嫌太腻了。他就回去,又是一步步地改良,连改几次,终于改得不腻也不苦,出了我喜欢的口味。
后来第四天,梁挽亲自给我送来了伤药,并且指明了,这里面加了安神的药。
我只喝了一点,就皱了皱眉。
梁挽疑道:“怎么了?味道不对么?”
我沉默片刻,道:“最近仇炼争在你那儿做什么?”
梁挽一愣,道:“仇门主怎会在我那儿?”
我指着这汤药,目光一厉道:“这汤药里,被我吃出了一些糕点的味道。而能把糕点融在药汤里来调和我的口味,这种事你做不出来。”
梁挽叹了口气:“是,他是在我那儿。
我警惕:“他跑你那儿干什么?为什么要动我的药?”
梁挽苦笑:“他不是动你的药,而是这药方本来就是他改良的……药的口味,也是他一步步调制的。”
我诧异道:“你说什么?他改良的?他调制的?”
梁挽一说,我才明白。
原来仇炼争就在那日柴房一谈后,竟跑去梁挽那边,和他商量起了改良药方的事儿,因为他比谁都了解“天冰缥缈掌”的杀伤功效,自然说得头头是道,梁挽听完,立刻着手改变了药方,这才有了起效。后来我吃得太苦、不爽,仇炼争一听,又想法子往药汤里加进去了各种甜味料儿,有些甚至是直接把名贵糕点拆了一些弄进去的。
我一时五味陈杂,想了半天只能评论出一句道:“药汤里还能融糕点?这不是胡闹么?”
梁挽苦笑道:“本来我也觉得这么做不好,可仇门主这几日一直帮忙熬汤煮药,他已经变得比我还了解这药汤的初调和后调,我想他的意见也不是不能采纳……”
我疑道:“等等,我以为仇炼争只是改良了药方和味道……他,他这几天都在你那儿熬汤煮药?”
梁挽点头:“对啊,从早熬到晚,每一碗都是他帮忙熬煮,有冯璧书在旁监督的,出不了问题。”
我恼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我把汤药重重地往桌上一推,我看向梁挽道:“你怎能让他去从早到晚没日没夜地去熬药!他自己的伤都没好,他自己都是需要喝药疗伤的人啊!”
梁挽一愣,却道:“但是熬药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疗伤。”
我恼了:“你别拿话诓我,这算什么疗伤?”
梁挽只用一种平和却微妙的目光看了看我,笑着说了句话。
“照顾自己喜欢的人,让他吃得甜、睡得香,难道不是这世上最值得、最快活的一种疗伤方式么?”
话说完,我彻底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又在生死时速地赶更新了,明天希望可以早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