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回应他。
陈冉冉越往前游，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又找不到违和感在哪里。
大角星是一个还没有被开发过小星球，所有权归属于帝校，仅在月考时对军校生开放。
按理说，整座黑森林里，除了机甲学院学生，不会再有其他人。
难不成，是托曼老师口中那些拦截他们抢夺号码牌人？
想到这里，陈冉冉动作微顿。
“哗——”
对面那人见他停了，竟然转过身径直朝他游过来，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十米，五米……
水波荡漾，声音越来越近。
忽然间，陈冉冉整个人都僵住了。
透过影影绰绰雾气，他看到了一条尾巴。
没错，一条暗金色、鳞光闪闪鱼尾，尾鳍犹如透明丝绸，随着水波轻巧摆动。
陈冉冉来不及细想，果断掏出粒子枪，把枪口对准它。
“滚开，不要过来！”
他板着脸，冷冷地呵斥对方，水面下小腿却在颤抖。
那东西仅仅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靠近。
在那条金色鱼尾破水而出刹那，陈冉冉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粒子枪威力比他想象得要大得多，一声震响过后，余波几乎将半池温泉水都轰了出去。
陈冉冉暗自庆幸，幸亏他怕死，以防万一给自己套了一层保护罩。
那个鬼东西竟然没死，被击中后，发出凄厉短促嘶声。
叫声十分刺耳，仿佛从陈冉冉耳膜上刮过去。
周围雾气开始变淡，阳光照进来，整片温泉一览无余。
陈冉冉瞪圆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对面，这是……传说中人鱼？！
它长得很美。
海藻般长发披散在肩上，皮肤苍白，眼睛细长，脸颊两侧有三道竖线，可能是进化过腮器官。
人鱼显然受了不轻伤，虚弱地半躺在一块石头上，鱼尾处流出蓝色血。
陈冉冉揉了揉眼睛：……等等，这条人鱼头发怎么在哗哗往下掉。
没听说过粒子枪还有脱发作用啊？
陈冉冉忍不住靠过去，人鱼捂着伤口警惕地往后退，动作幅度太大，它胸前两块贝壳啪嗒一声掉进水里。
陈冉冉看着他平坦胸，目瞪口呆：“你是男……不对，你是雄性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