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走了。
陈冉冉长出一口气，也没有心情泡澡，随便冲了冲就打算出去。
走出淋浴间时，他的表情僵住了——糟了，没拿毛巾和衣服进来。
陈冉冉痛苦地揉了揉脸。
为什么！他不过只是想当一个平平无奇的反派，为什么像唐僧去西天取经一样，一难接着一难！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找陆升帮忙。
陈冉冉光溜溜地站了一会儿，拉开一丝门缝，声音小得不能更小：“喂，有人吗？”
“殿下，我听得到。”
陆升似乎就在附近，很快回应他。
陈冉冉沉默片刻，闷声闷气地道：“给我拿条毛巾，还有衣服。”
他忽然想起衣自己服都在空间折叠箱里，需要指纹才能打开，“算了，给我随便拿几件你不穿的旧衣服吧。”
“好的。”
陈冉冉心神恍惚地缩在门背后，门被人轻轻敲响，一沓柔软的衣服裹挟着清冽的薄荷香气，一起递进来。
陈冉冉接过来赶紧关门。
他擦一下身体，叹一声气。
真是太丢人了，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希望明天睡醒以后能彻底忘记今天的事。
陈冉冉套上陆升的睡衣，穿起来大了几号，下摆都垂到大腿中部了。
正准备套睡裤时发现了不对劲：等等，内裤呢？
陈冉冉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遍，确实没有内裤，这是让他挂空挡出去吗……
小殿下气得直咬牙。
——好你个陆升，肯定是记恨当初我逼着你闻我的脚，现在借机报复。
陈冉冉气冲冲地出去问罪。
外面没有开灯。
出乎意料地，陆升并没有待在浴室附近，而是远远地坐在起居室的角落里。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浴室门口。
落日余晖照在他脸上，半张脸陷在阴影中，表情晦暗不明。
陆升听见动静，眼皮抬了抬，大概没有想到陈冉冉会这么快出来，露出一点怔愣的表情：“殿下？”
陈冉冉沉默地看着他，身体紧绷。
刚刚瞥见的陆升和印象中温和恭敬的人险些对不上号。
陆升站起来，轻声问：“殿下，怎么了？”
“站那里别动！”陈冉冉板着脸教训他，“在学校里，不许叫我殿下，直接喊我的名字。”
陆升弯起唇角：“好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