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暮衣快步走在北秦城的街衢中,脚踩青石砖,头也不回。
她实在不知道风颂为什么变成这样。
她怎么想,都觉得风颂疯了。
不想,身旁传来脚步声,竟是风颂跟上,问她:“你是来找魍狰的,对么?”
他又道:“不要对付魍狰,即使是为了夺权,也不该现在。”
罗暮衣猛地回头:“夺权?我在你心里就只会夺权?”
风颂:“……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罗暮衣转身,继续背着刀走,风颂又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魍狰才吃了岑煜。”
罗暮衣:“你觉得我不如他??”
“……”
风颂抿唇。他似现下说什么都是错的。
风颂跟上罗暮衣,也不正面回答她,只低声道,“我会跟着你的。”
“……”罗暮衣本想说狠话把风颂逼走,但那日说好和离的心理状态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她想半天,只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质问他。
她也的确想问,风颂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风颂:“成为你的道侣后,我便逐渐如此了。不是么?”
“……”
街道雪纷纷,乱舞飘絮,增冰峨峨。北地的冬,比望北台冷多了。
罗暮衣不好施展防寒结界,呼出白气,便已快步到了邸舍。
邸舍外结了冰。风颂跟着她看到这邸舍的条件还有四周的场景,不由蹙起眉头。
但大概是知道罗暮衣现在不会跟自己走,他垂眸,抿了会儿唇,便跟着罗暮衣进去了。
“客官!这是暖符,请用!”
罗暮衣接过符,回头看风颂。
风颂:“我跟着你吧,但绝不会任意打扰你。这样也能多个照应。”
“……”罗暮衣握紧符,抿唇。
她沉默了会儿,道:“你跟我进屋。”
……
邸舍的条件简陋。窗外凝冰,屋内的木桌被罗暮衣整理得很干净。风颂坐在一旁的榻上,垂眸。
……自从上次二人说好分离后,还是罗暮衣第一次邀请他进屋。
罗暮衣过去,还是以礼相待,分了风颂一杯热茶。知道他金贵,她与他的是自己带的上好的灵茶。
风颂接过。
罗暮衣沉默了会儿,还是道:“风颂……你有时候,得辨认清楚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你我结侣十年,大多也属蹉跎。我或许,是对你好了些。但缘由也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