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和他小时候的照片里一模一样。
黎政对小孩没什么要求，只要健康平安就可以了。
黎母慢慢收回目光，这几年她憔悴了不少，可见得虚弱了，前几年的精神气宛如被一口气抽光。
黎明星送到这里后，她看起来才又精神了一点。
“有想过明星以后的规划吗？”
此话一落，黎政懒散的姿态瞬间没了，眼神倏然凌厉，看向他母亲的眼神带着警惕和打量。
“没打算。随他去。”
得到这个答案黎母并不意外，但想来也万分唏嘘，黎政十五岁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少年意气，指点江山。
如今却对那个地方谈之色变。
“我看他很喜欢。我说过他很像你。”黎母看着黎明星，感慨般道。
黎政这才注意到小家伙手里的东西，居然是象棋，旁边还有一个小沙盘，上面插着各色的旗帜。
他猛地站起身，怒视他母亲，余光又发现自己身边还有启蒙谋略之类的书籍，以及各类的益智玩具。
“您不应该这样！”黎政很愤怒。
他觉得黎母刻意在引导黎明星走那条路，干涉了他的人生。
“我只是看他很喜欢。”黎母没有他的冲动，眼神平稳、语气沉静，“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看他玩得多开心。”说着流露出和蔼的笑。
“我拒绝。”黎政理智几近丧失，濒临崩溃的边缘，“您不能因为自己的遗憾而强加给下一代。”
“我当时也是强迫你的？”黎母反问他。
黎政哑言，再开口时依旧很坚决：“我不同意。如果您一意孤行坚持这样做，以后黎明星我会找人照顾。”
他话说的冷漠绝情，黎母神情也有了变化。
“黎政，这么多年了，你还怕什么？”她的眼神有些混沌了，但底下依旧藏着可以破除一切的犀利。
黎政说不出一句话，呼吸很急，眼里布上了血丝。
两人隔空对峙，不远处的黎明星却仿佛隔绝在外，感受不到这里的紧张氛围。
“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黎政说得坚定肯定，仿佛坚信着什么。
“你这是逃避，你爸爸让你好好活着，不是让你一直回避过去。”黎母盯着他，看穿了他内心深处隐秘的脆弱。
黎政蓦然转身不去看她，语气冷硬：“看来您是不打算改变主意了，那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解星星！不用做饭了，我们回去！”
黎政叫了解小星，又大步过去将坐在沙盘旁边玩象棋的黎明星拎起，手一挥，那个沙盘直接成了散沙，旗子东倒西歪。
手上还拿着个棋子的小家伙还没反应过来，黑葡萄般的眼睛乱眨，没搞清楚状况。
在厨房帮忙的解小星听见他的声音后急忙忙出来，却见黎政将黎明星夹在咯吱窝里大步向他走来，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