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尚见他终于来了,哭得愈发惨烈。
“老婆,老婆你怎么才来啊,他们不让我出去找你!我想你想得要死掉了!”说着他委屈极了,难过地瘪着嘴,“他们打我、电我,还拿水喷我,把我关在笼子里!好疼,我全身都疼得要死了。”
话一落,在场的其他人嘴角不由抽了抽,他是没说谎,但全然把自己摘出去营造成无辜脆弱的形象,太不要脸了。
为了防止一个易感期失控的alpha逃出去,付出的代价过于惨重。
军部的隔离室被周明尚用机甲直接砸了,暗刃小队九人连上,坏了几台机甲用电网把周明尚罩住才没让他逃出去。
周明尚机甲坏了他却还不放弃,单单是肉搏,九人都被他掀倒了,几个人现在还在医院疼得哇哇叫呢。
上级及时带了援兵,在周明尚想破坏军队的防御系统逃走时,命人用高压水枪将他控制在中央,趁着他行动不便时将他罩在了特制材料的铁笼里。
如果不是为了尽可能不伤害到他,上级不会选择这么麻烦、效率低的方法。此时军部一片狼藉,将士倒了一地,各种训练器材坏了一堆,更别提绿化了。
上级恨铁不成钢看着泣不成声、满嘴老婆的周明尚,怒极反笑。
好得很啊,让去找媳妇不去,现在掀了军部死活要去找老婆。众目睽睽之下,看他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齐遂看清他身上的伤口后,眼眶瞬间红了,忍不住哽咽:“不是死都不来找我吗?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周明尚眼眸一缩,双手紧紧攥着围栏,通红着眼睛像一只渴望被带回家的流浪狗。
“老婆,我没有……我只是太生气了。我想老婆,我一直在想老婆。可是老婆不来,电话打不通,信息也发不过去。”
“老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齐遂隔着围栏,心脏抽痛,他猛地扭头喊道:“把笼子移开!”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指挥官得了上级的指使赶忙跑过来,开了笼子。
见门被打开了的周明尚咻地冲了出来,却在要碰到齐遂时倏然停了下来。他觑着对方的神情,只是一个劲地唤,不敢再有动作。
“老婆,老婆……”
他叫得凄惨,齐遂指尖一缩,说:“过来。”
一听到他的话,周明尚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呜地一声扑进了他怀里。
“老婆,我好疼,疼。他们都不让我去找你。”
齐遂抱着他,眼泪和他一起掉。
“你不是不需要我吗?你不是恨不得我走得远远的吗?”
“呜呜呜,老婆,老婆,我错了。我一直想你,我一直想你来,人家都来,你都不来。”周明尚边说边哭,又是打嗝的,“嗝嗝——我好难过,好委屈,我以为老婆你不要我了!”
“……你每次都这样,都是这样。”齐遂被滴下来的水湿了一身,鼻尖都是血腥味,他手扒拉开周明尚的黏在一起的发帘,露出对方的眉眼。
双手扶着周明尚的脸庞,将额头贴上去,睫毛上的水珠一颗一颗掉。
周明尚眼球布满了血丝,声音虚弱无力:“老婆,我疼,好疼。我疼得要死掉了!”
“不疼了……”齐遂扶起他,转身往外走,“我们回家。”
上级让其他人避让,最后又一位beta将他们送回去。
小洋楼。
久不见天日的门被推开,齐遂开了灯,和周明尚一起上了楼。
他去浴室放了热水,让周明尚躺到浴缸里面。
周明尚全身瑟瑟发抖,伤口碰了水,附近的水都变成了淡红色。齐遂将沐浴露和洗发水挤在他身上,让他自己洗澡,他则是帮他洗头。
周明尚哭久后身体一直在打哭嗝,身体一抖一抖的,他颤巍巍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齐遂,不敢说话。
齐遂冷着脸帮他搓着头发,用水将泡沫冲掉。
洗好后,齐遂让他起身。
周明尚乖乖照做,齐遂目光落在他遍布伤口的身体,新伤添旧伤,喉头一下子就哽住了。他垂下眼,用毛巾将他身体擦干。
草草套上浴袍后,齐遂将周明尚拉到了吹风机旁边,开始给他吹头发。一打开开关,周明尚就直直打了个喷嚏,对上他的目光后有些不好意思。
齐遂没伺候过人,动作相当生疏。他学着从电视上看到的,手指不熟练扒拉着头发。周明尚头皮被扯得生疼,温度也烫得头皮火烧火燎的,他却咬着牙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