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霈睁开眼,静静地听了会儿雨声,忽而笑了一下:“不回去怎么登山,那么高的山,说不准要登一辈子。”
她立于峰顶。
不登山,怎么去她身边。
她每往上一步,他便跟一步。
假若某天她凌于云霄登了月,他不想仰头看月,不想月亮奔他而来。
他想视线所及之处,皆在她的脚下。
“”
徐玉樵听了一阵,心说奇奇怪怪的,听不懂。
徐玉樵又重新躺下,也不知道想明白没,困意泛上来,含糊着说:“二哥,我睡了,明天还要去找赵行,希望风能小点。”
说话声越来越小。
徐玉樵睡着了。
盛霈耐着性子等了片刻,等他完全入睡后,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穿过客厅,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风雨中,敲门声微不可闻。
过了片刻,门后忽然有了点动静。
爪子在门板上挠了两下,是三花在门后招呼他。
盛霈一顿,握上把手一转,门竟然开了。
她没锁门。
“啪嗒”一声轻响。
他闪身进了房间。
整座岛上,烈烈风声中,只有小猫咪看见了男人进了这间房,它歪着脑袋瞧了一会儿,灵活地跳上了床脚。
“招儿?”
盛霈没靠近床,只在门口喊她的名字。
床上躺着一道侧影,她面对墙,背对着他,一头柔软的长发散在他的枕头上,昏暗的影在暗中带出一片迤逦。
暴烈的风雨中。
他在屋内嗅到了她的香。
寂静中,三花轻轻“喵”了一声。
似乎甩着尾巴想往床头去。
盛霈快速接近床脚,一把捞起这猫儿,他低头看它,轻轻地“嘘”一声,随后看向山岚,她一动不动,静静地睡着。
想起暴雨中的那个吻。
盛霈不由舔了舔唇,他食髓知味,躺在地上一闭上眼,满是她柔软的气息,耳侧轻如柳絮的话语还在,她攀着他的肩,贴着他的耳,轻声说,下次再学。
下次,可不就是今晚。
但要上课的人反而睡着了。
盛霈在暗中抬手,拇指抹过唇角,笑了一下,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忽而听到身后有些轻微的动静。
这黑沉沉的夜里,飘下一朵云来。
“盛霈,你之前有过女人?”
她轻声问他,语调平静。
黑暗中,她柔软轻缓的声音像一张巨大的网,自海底悄无声息地向他扑来,极其缓慢又用力地缠住他。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