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螓首轻转,露出雪白的脖颈和半截肩膀,声音柔软道:“妾身自当承受。”
这话倒是女德典范了,一点也不像才把喜宴炸得烟雾滚滚的恶婆娘。成欢毫不客气,抬起胳膊环绕她的肩膀,在她胸前扯开盘扣。
奢华的嫁衣顺着肩膀滑落,露出内里白色的夹衣。这衣裳裹着胳膊露出肩膀,在胸前低低用双凤珠扣松松系着。成欢正巧低着头,此时眼前一片灼目的柔光,烫得他瞬间松手整个人后退一步。
原本环绕着李棠的胳膊松开,心胸中似乎有什么要一跃而出,成欢喉咙干哑身体炙热,如木雕般停下,却如火山般将要爆发。
“怎么?”李棠转过身来,丝毫不在意自己此时的形貌,眉心微蹙有些无辜地看着成欢,“这便是粗暴吗?”
成欢哑口无言,促狭中只好道:“就这样吧。”
“好。”李棠没有不满,她迈步到床前去,拔去发簪任长发散落,平平躺下。
夹衣不比亵衣柔软单薄,为了保暖,内里有薄薄的天丝棉絮。可即便如此,躺着的她也露出海水起伏般的美好曲线。
她这么主动,倒让成欢无所适从了。
无奈之下,成欢只好在心中默默想了一遍这些日子自己被李棠为难的场景。想他花了多少银子,浪费了多少人力,失败了多少次,终于,心中积蓄出愤懑的情绪,怒壮英雄胆,一屁股恶狠狠坐在床上。
把衣袖折起,长袜脱掉,再转身看李棠。
入目的先是一双脚。
这是一双天足,脚背光滑干净,脚趾白皙柔嫩,指甲染着凤仙花的汁液,一点点猩红让人百爪挠心。再往上看,是细嫩的脚踝,似乎稍一握紧便会折断。
这是他的新娘了。
思绪混乱中,成欢突然不记得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他该是恨她的,恨她父亲昏庸无能,恨朝廷虐杀他的亲人,恨自己的弟弟惨死在幼年,而她却长大了。
不光长大,还长得这么好。
悲伤突然涌上心间,让他胸中的炙热褪去几分。李棠却不知道成欢在想些什么,她微微直起身子道:“来!”
来?要把愤怒发泄在她身上吗?
可她何其无辜。
她甚至也在努力着,想改变朝野现状,想重塑法纪还民安乐。
成欢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殿下今日分外丑,本将军干脆先去临幸陪嫁来的通房丫头吧。”
“你敢!”李棠惊讶间坐起,抬起胳膊勾住成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