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事踌躇了稍许问道:“夫人,要将此事捅出去吗?”
太子在守皇陵期间召妓,在祖宗跟前淫乱,这事一旦闹开,太子这储君的位置也做到头了。
这可是个搬倒太子的好机会,可许殊并不想做那出头鸟。现在薛家就她一个妇道人家,若站出来扒太子的皮,薛家也得暴露了,还会引起其他各方的警惕,以后就别想闷头搞事,闷声发大财了。
廖夫人可真丢了一个大难题给她啊!
许殊撑着额头想了许久,机会难得,再过十来日太子就要从皇陵回来了,现在若不动,以后再想抓住他这么好把柄就难了。搞事可以,但不能是薛家出头。
许殊很快就有了主意,问秦管事:“咱们派去盯齐王的人,能够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接触到齐王吗?”
秦管事马上明白了,许殊是想利用齐王。齐王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在代替太子监国,等太子回来必然会相反设法对付齐王,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齐王要想继续保持自己的优势,就不可能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只是齐王回京才不过几个月,身边带的也都是当初跟随着他去封地的人。秦管事有些头痛:“没有。齐王信不过京城的人,身边伺候的都是当初没有背弃他们母子,与他共患难之人。”
“这样啊,那就查查他有什么喜好,有没有什么固定的活动,去不去什么固定的场所,但凡有一,就能想办法将消息传递给他。别的也不要多说,就提一句,皇陵有女子,让他自己去查,以后这事爆出来也都是齐王自个儿查到的,牵扯不到咱们头上。”许殊定下了主意。
秦管事立即着手去安排。
两日后,齐王去香雪楼听戏。这是他的日常活动,齐王是个戏痴,每隔三日就要去香雪楼听一次戏,要是那天唱的戏他满意,还会重重打赏。
这日跟往常一样,齐王去了二楼的雅间听戏。
听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戏班子里的面熟小女孩出现在了雅间门口,探头张望。
小孩子一般能降低人的警惕心,尤其是这么个小女孩。侍卫见过好几次了,还算和气地说:“小孩走开,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
台上的戏正好告一段落,齐王闻声,侧头看了一眼,似乎就是这个眼神激励了小孩。她扬起手大声说:“贵人,有人托我将这封信递给你!”
说完,小姑娘高高扬起手里的信。
侍卫闻言,回头看向齐王。
齐王顿了一下,也没太当回事,他经常来这里看戏已经不是秘密了,自然也会引来一些攀龙附凤的人。送信这种事很寻常,偶尔还有女子故作偶遇。
他随意地说:“接了吧。”
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
侍卫将信拿了进来,齐王却并没看的意思,很随意地说:“丢桌子上吧。”
至于写信的人会不会丢脸就不关他的事了。
侍卫已经习以为常,轻轻将信往桌子上一丢,力气有些大,掉到了桌子下,侍卫连忙弯腰去捡,却被齐王制止了:“等一下!”
信的背面画着一朵彩色的海棠花。
这是他母妃当年最爱的花。他母妃最得宠的时候,整个朝暮宫里都种满了各色海棠。最后,他母妃也是吊死在她最爱的那棵海棠树下。
此事算是皇家丑闻,早就被尘封了,没人敢提。他身边的人也知道这是他的禁忌,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海棠二字,此次回来,知他痛脚的旧人也不会提。
如此秘辛,绝不会是某个试图攀附的小官或商人的女儿能知道的。
齐王有预感,这封信只怕不简单。
他连最喜欢的戏也不看,弯腰亲手捡起了这封信,专注地撕开,取出里面的信纸,上面只有一句话,四个字:皇陵有女!
果然是没让他失望,齐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迅速将信纸塞回了信封中,起身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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