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桐心中大约有了猜测,也跟着笑嘻嘻地去看云放。
云放脸上略微带上了一层绯红,简直足足就是不打自招的模样,“我、我只是去见了一个朋友,朋友而已。”
“朋友,而已?”步桐托腮看他。
云放胡乱点头,“是,是朋友,对了,汤大人为何没来,是东厂又出了什么事吗?”
步易阳撇嘴,对他这拙劣的转移话题手法表示嫌弃,
“如今陛下还未开朝,东厂那些人有什么劳什子事做,这个人啊,保不齐便是有心放我们鸽子,故意不来的。”
左岸小声反驳,“汤大人倒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
步易阳这才“哼”了一声,门口便传来汤玄霖的声音,“是臣下来迟了,元宵佳节,步大人怎么这么大的怒气呢。”
众人这方纷纷摇头看去,步易阳满脸不屑地抬头,“你……”
只吐出一个字便塞住,汤玄霖一身月白色锦袍,玉冠束发,敛住了平日所有的煞气,墨发散落在肩上,温润如玉,高贵如仙,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
左岸和云放都呆呆地愣在那里,朱雀难得褪下墨色帽兜,换了一身简单的蓝色布衣,束起头发做成了个小书童的模样,云放身前“哐当”一声,茶盏便掉在了桌案上,直直看着朱雀清秀的模样,“原来你长这样啊。”
步桐在汤玄霖的光芒中,也跟着看呆了。
汤玄霖从容不迫地过来坐下,看着大家纷纷在打量着自己和朱雀,微微一笑解释着,
“我瞧着街上的男子大多带了书童家人,东厂不比贵府,素来俭薄,索性让朱雀前来临时抵一下。”
众人方才醒过来的神志,在汤玄霖一笑之后再次沦陷,这人怎么能有一黑一白两幅面孔呢?一身飞鱼服亦或者是平日的黑衣劲装,皆把他身上的戾气展露无疑;而一朝换上京都城中学子的模样,却又让人觉得高贵冰冷,圣洁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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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桐点头,看着朱雀一脸不自在的模样,
“难为朱雀了,我倒是觉得,刑天会更愿意做这件事。”
朱雀冷冷开口,“多谢郡主娘娘体恤,刑天那厮今日午后便不见了踪影,实在是寻不到,这才……”
左岸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朱雀,默默咽了下口水。
步易阳坐直了身子打量着汤玄霖今日的装扮,唏嘘出声,“天爷啊,这还是东厂的汤大人嘛?他竟然也能做这般斯文儒雅的打扮。”
左岸这才看了眼汤玄霖,跟着点头,“若是旁侧不知道的人,倒会以为这是哪家的公子少年郎呢。”
云放赞同。
汤玄霖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看了一圈众人,
“难道我要穿着飞鱼服,配上绣春刀,这才看着顺眼些?如若这般,怕是今夜的花灯会,你们要同我远些了。”
想着日常锦衣卫出街,大家避由不及的模样,大家纷纷保持沉默。
白芍药赶忙出来替这些大老粗打圆场,“汤大人切莫在意,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大人平日意气风发,威武不凡,如今的模样却是完全颠覆,有些许意外罢了。”
汤玄霖点头,“步少夫人不必特意解释,臣下自知这几位为人,定然不会误会。”
朱雀立在一旁犹如寺庙里的护法,春桃小心地去喊他用果子,都是不曾搭理的。
春桃吃瘪,撅嘴不去理他了,步桐看着眼下这幅景象,家人们在闹,公子小姐们轻松随意地互相调侃着,若是日子一直便这般过下去,那该有多好。
几盏热酒下肚,左岸开始有些模糊起来,托着下巴看看汤玄霖和步桐,“所以,你们两个,是为了南国公府和东厂的势力联合,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