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他太困了,头一歪倒在了担架上。
安许年在手术室抢救时,厉少庭在酒店的总统套房扇了厉予安一个巴掌。
季楚躺在卧室内昏睡着,身上满是青紫的痕迹。
厉少庭这才明白为何儿子会极力劝阻老爷子在家休息,不要费心劳神出席年会,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不解恨又删了一耳光,怒喝道:“你就这么等不及吗?非要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
厉予安神情平静,说道:“因为只有在今天,他才会愿意站在我身边,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他才会施舍一般地接下我送给他的酒”他陈述着多年来的心酸,发现自己居然快要习惯这种心痛了,他接着说道:“我下的只是促使他发情期提前的药,接下来几天老宅那边希望父亲您帮我瞒住,我也是为了厉家的未来考虑,您和我说过,只要能让他怀上我的孩子,什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厉少庭被儿子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
事情已经发生了,所谓的后悔只是虚妄,处理好眼前的事才是关键。
他离开房间,临走前特意交代酒店人员这间房间的入住信息不能外泄,老爷子那边他会想好说辞。
坐进车里,他呆坐了很久。
儿子和季楚的事情他可以处理,可安许年的事情要如何收尾?
如果他死了,自然是一了百了,只是后续要如何把自己从其中摘干净,这一次他要上哪里再找一位合适的替罪羊?
——
厉承风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腿上。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火烧焦,头发也凌乱了。
从把安许年送进手术室起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林助理担心老板的身体,一直守在身边。
因为受到信息素的诱导,厉承风的情绪不稳定,得知安许年被困火场后老板几乎要失控,一路上林助理险些要被厉承风的信息素威压逼得晕过去。
进了医院后,林助理联系医生准备了抑制剂和床位,但厉承风死守着病房,半步也不愿离开。
医生提着药箱轻手轻脚地靠近厉承风,林助理上前一步交代了几句,医生频频点头。
“厉总,我现在要帮您注射抑制剂,麻烦您不要动”
厉承风眼珠子动了动,仿佛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活人,他眼皮微垂默许了对方的话。
医生不敢耽误,在仔细地消毒后将药剂推进了厉承风的身体,然后和林助理低声耳语几句后忙不迭的拎着药箱跑了。
不知过了多久,厉承风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护士戴着口罩小跑出来,厉承风机械玩具一般僵硬的抬起头,林助理却是先一步反应过来迎上去。
“病人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医生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请二位放心,今天留看一晚,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小护士简洁地汇报病人情况,面前坐着的可是厉氏集团的少爷,手术还没完全结束,但可以确认病人目前脱离危险后,主治医生就催促她出来和厉承风讲明。
厉承风听见安许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眼神里终于有了点神采。
约莫十分钟后,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安许年躺在病床上从手术室内推出来。
由于今晚是观察期,不允许病人家属探视,厉承风只能隔着监护室厚厚的玻璃描摹病床上那个脆弱的人影。
安许年情况稳定,厉承风终于有了精神,今晚的事情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厉承风查看从酒店安保部门调取来的监控录像,眉头紧锁。
为何安许年会出现在年会,他当时联系安许年是一个陌生人接的电话。
对方说他是在酒店的门口捡到的手机,随后他赶回酒店,就听见有员工在议论酒店地下室莫名起火,他心里不安冲到他们口中的那个地下室,刚出电梯就被滚滚浓烟呛到。
已经有人冲进去救火,厉承风记得那些人的衣着打扮,似乎是厉家的保镖。
但他始终想不明白安许年突然出现在酒店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季楚在暗中捣鬼?
酒店的监控录像明显被人处理过,晚上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是空白的,被人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