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体委回自己的座,马川和张焱辉也转回前面去不敢再出声。
南迦枕在手臂上面朝林跃,好奇问:“同桌,现在是让你厌烦的嘈杂吗?”
林跃:“我今天忘记带耳机。”
南迦:“我带了,需要借你吗?”
林跃凉飕飕瞥她。
南迦险些笑出鼻涕泡,举白旗投降,不再继续打趣他。
上午的比赛四班稀稀落落拿了两分,排位名次又往后掉了一位。昨天上午南迦的第一名所带来的士气大振已然再而衰三而竭。阴沉的天气也不如昨日的晴空给人以激情,连南迦都因为感冒而精神萎靡。
中午郑耀照旧来四班呼朋唤友一起吃饭,问起怎么不见南迦。
马川告知:“迦姐说她今天没有世俗的欲望,不吃了,回教室睡觉。”
郑耀咕哝:“那我赶紧在群里通知他们都散了,中午不聚餐。”
马川狐疑:“什么群?聚什么餐?”
郑耀笑说:“还不是华夫饼昨天一战成名,人漂亮又惹眼,一群畜生春心荡漾了,向我讨要她的qq号不够,听说我昨天中午和她一起吃饭,今天也想跟着来。”
南迦的qq郑耀恰好在昨天中午的餐桌上拿到的。
马川当即恍然:“原来你也有份。怪不得迦姐早上说好多陌生人加她。是你干的。”
郑耀发现林跃突然自己走了,连忙喊人:“诶你去哪儿吃饭在这边!”
林跃很是冷漠:“做题。”
教室里另有七八个为期中考复习而放弃食堂只啃面包的同学,显得第二组最后一桌那颗黏在桌面上的橘色脑袋格外突兀。
今天气温比昨天低,她又穿了那件橘色卫衣,现在卫衣的帽子也再次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冬季的校服外套则披在她肩上,松松垮垮的,摇摇欲坠。
她睡得有点沉,林跃走回位子坐下时稍稍移动了椅子她也没像上次有所察觉而后抬头看他。
林跃翻出书,须臾,眼角余光瞥见她的校服外套又往下滑了些很快将掉到地上的样子,他到底还是伸出手,帮她拉高外套。
不消片刻,她的校服外套再次往下滑。
林跃索性将外套盖到她头上,这才终于固定住。
瞿闻宣发短信问:【我在买关东煮,你吃不吃】
林跃:【来点】
瞿闻宣:【叫声爷爷我听听】
林跃:【滚】
瞿闻宣:【饿死你】
扬言要饿死他的人最终还是多带了一份关东煮,但不给送货到班级门口,表示他并非外卖员。林跃便亲自下去八班取。
瞿闻宣还记着昨天的事:“问到没?你们班究竟谁解出来的题?”
“没问到。”
林跃话尾音落下的同时,酝酿了一个上午的阴沉天空开始倾倒呼啸的雨水。
瞿闻宣骂骂咧咧:“日,下午男子400米短跑的风头我还没出!”
林跃毫无情绪地眺望教学楼下飞奔躲雨的众多身影,带着关东煮回到四班。
这次他还没坐下,身边的那颗脑袋就在校服外套底下动了动。
林跃转头,看着她坐直身体后迟钝了约莫两秒后才掀开校服,然后她从帽子里露出的那双眼睛精准地定位在了他手里。
“原来是关东煮,怪不得我睡觉都闻到香味。”南迦薅掉帽子,“同桌,你没吃午饭?”
因为头发睡乱了,此时她拆掉了马尾,两只手均抬高重新梳理着漆黑蓬松的秀发,收缩的卫衣袖口露出她的两节伶仃白皙的腕骨。黑色的细皮筋被她咬在嘴里,一绺弯曲弧度的发丝自然垂落在她唇边。她面朝他仰着脸,明亮澄澈的双眸里泛着的充盈眼波荡漾着他的身影。
林跃有两三秒钟没吭声,只是注视着她。
在她从嘴里把皮筋抽走扎头发时,林跃敛回目光。他坐下,将装着关东煮的纸杯放到桌上,淡淡说:“想吃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