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云卿安意欲何为,周遭的气氛简直是肃穆得压抑。
只见在番役搬上来的木檑中,其毫不例外地都被打上了逆须钉,混金汁,故而投掷杀敌、砸毁攻城器具的威力也定然随之大增。
方信眸光深沉。
“报!前方近十万羌军主力逼近,覆压百余里不计。”
方信吐出一口浊气,立下决断,“千钧一发不容耽搁,速随本将……”
方信眸光微闪。
城外不远处出现了一队人马,参差的刀剑闪着冷冽的寒光,贴地的马蹄发着沉重的巨响,正以不可阻挡之势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
“报!护城河之内发现有众多羌军前锋潜入正在试图侵城,可要派人出城迎敌剿杀?”
此时箭雨停歇,已是告罄。
虽是当守,但这么躲着也万万避免不了开战,总得硬碰硬对上的。既是有了敌人潜入,羌军显然是对夺城有了把握、势在必得。若不先把这群玩阴的前锋清理掉,等到对方主力到达之时,我方将会压力剧增,顾及不暇。
在这紧要的关头还敢来横插一脚,方信一时间着急得恼意上头,脱口骂了句粗话。
严寒烈风之下,关城外温度低到水覆城墙转瞬就能成霜化冰,量多之下,函壇关城成为一座冰城也并非不可能。在场无人再说一句多余的话,皆在不遗余力地按着监军的指令做事。
行动果迅疾非常,待城楼之上布置完毕时,只听其下羌军用撞锤冲击城门的巨响传出,脚下的大地也跟着晃了几晃。
传讯兵踉踉跄跄地从城楼跑过,污渍斑驳的面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报!羌军……”
非临时起意,为谋划周全。
他一时间也再难提出异议来。
眼前是摇摇欲坠的城墙,羌军们的囊中之物。却未想结冰的城墙坚硬而光滑,苦苦搭上的云梯翻了一架又一架,滚落下来的兵卒不计其数。
除此之外,更要命的是那带有绞盘的狼牙拍,撞击得他们死伤惨重。
在后方指挥的羌将见此狠吐了口唾沫,转而试图派人另寻途径却始终无可奈何,他这才黑着脸凝声道:“撤,先去回禀二皇子。”
收到失利战报时,封俟仍端坐马背之上,没有多大的神色变化。
倒不急于一时,他们将近十万的大军压城,就算一时半会攻克不下,也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直到听闻前方督战的人是云卿安时,封俟才皱了皱眉,猛地俯下身揪住通报那人的衣领,逼问道:“你说的什么,再说一遍。督战的人,是谁?”
“是、是乾国那位东厂督主……”他话音未落就已被封俟甩飞在地。
被一双双不明所以的眼睛看着,封俟强行压了压面上那几欲喷薄而出的戾气杀机。
这些个奴颜屈膝的软骨头果真是不可信,姓魏的是如此,云督亦然。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在背后给你捅上一刀,最是阴险狡诈。
“不仁不义,本皇倒要看看,谁玩得过谁。”····——
“誓死坚守,吾辈与城关共存亡!”方信于城楼中央位置振臂高呼,响应者齐声重若惊雷,守城初胜的片刻喜悦都化为了无尽的高昂士气。
“誓死抗羌……”
在周围一片火热沸腾中,云卿安却是在听了飞奔上楼来的人的禀告后神色微变,疾声喝道:“迅集精锐于城下,破地道偷袭!”
覆于城脚井口之上的七石瓮发出了响声,守候听音者便可,稽察六部,其余的就是负责归档登记,抄送内阁备案等,还有权参与朝堂廷议。
品性作风如何,在细微之处自见分晓。而苏禀辰显然是个有抱负有能耐的,不愁没有出息,徐有谅倒不介意多和他套套近乎,拉拉关系。
“纵是公事繁忙,也得当心身体。”徐有谅说。
苏禀辰礼貌地笑笑,继续埋头整理着桌案之上被堆得满满的奏章,道:“内政不修,外乱不止,国势日衰,吏民失业。我能为之处寥寥无几。”
浊世不乏为民请命者,汲汲营营。
徐有谅微叹,沉默了会儿后,复微笑道:“良辰吉日近,到了秦娘子进苏家门的那日,我定上门讨一杯喜酒,备薄礼送上聊表心意。”
苏禀辰怔了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一瞬,面上染了浅浅的笑意,疲色不见。
婚期将至,寤寐思之。
(本章完)
愁永昼扬州有琼花,世间洁无双
扬州湖畔,清秀婉丽,一枝独异。不乏文人骚客前来此感受细雨如丝,于如烟雾般飘渺中吟诗赋词,亦尤适帝王隆至,添上点虚无的龙气也能被传成一段佳话妙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