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瑰没吃那些东西,自然没有中招,泓之突然睡着之时她便警觉。
“啊——”船夫惨叫着贴上了墙。
惨叫声引来了船上的其他同伙,原来这一船都是他们一伙的。
魏瑰三两下把毯子打个结,把狐狸包背在身上,翻手一棍打晕了眼前的劫匪,丢进了江里。
追兵大约十人,魏瑰和几个提着钢刀铁鞭的黑粗汉子战了几个来回,便把人掀下船。
这次的贼人不仅有肌肉虬结的莽汉,身形诡异莫测的鬼道术士,还有一个驱使毒物的老叟。
那个人到底散消息给了多少人?一点也不怕僧多粥少、不够分配?还是单纯怕死才用的人海战术?
魏瑰处于围攻中,丝毫不乱,将毒虫甩去袭击肌肉莽汉,绕道老叟身后挡住鬼道术士的怨气,毒瞎了眼的壮汉如无头苍蝇,敌我不分,把其他术士打得吐血。
那老叟看似瘦弱,却是精明强干、身手敏捷,在几人中最难对付的,他放出大量毒虫奔着房间而去,泓之还在里面,魏瑰守在门前,长棍转如风火轮,将那些毒虫绞死驱赶。
毒虫尸体和毒液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老叟见势不妙,掏出竹管对她狂吹一气。
灰白色的毒雾一瞬扩散,包裹住了魏瑰,这么大剂量的毒,武功高强的成年男子也会当即毙命。老叟露出了满意的笑脸。
“还是苗先生技高一筹。”鬼道术士在一旁恭维。
“这是我南疆瘴毒——千盏露,千盏才得一滴。”苗先生骄傲不已,收了竹管,驱使毒虫去把东西带过来。
谁知那些毒虫刚一接近毒雾,便趴下了,像是被毒倒了似的。
“您这毒还防自己虫?”术士挑眉。
苗先生脸上挂不住,抬脚上前自己拿,从毒雾中倏地伸出一只瓷白的手,拧断了苗先生的右手,把人摔到墙角。
“你?!”
璀璨的银光合着突如其来的风吹开了毒雾,魏瑰左手催动银铃,右手挥舞长棍,把毒雾驱赶到对面。
银有避邪驱毒、息灾定神之效,任他是什么毒都不能越过银铃的保护范围。
但对面的人就承受不住了,一点千盏露就把其余人全部放倒。
船身突然震荡,“哗哗”的水流灌进船舱,应当是一侧漏水才造成了倾斜,不知是下去的人毁了船底,还是这些人一早就做了手脚。
魏瑰立即拆掉门板,跑回房间,把会吸水的床单被子都丢掉,把泓之绑在床上,再把床拖出来,推到江上。
底下立刻有几个还能蹦跶的壮汉钻出水面,魏瑰跳下去,打断他们抓上来的手指,他们便痛叫着潜入水中。
她横跨在床两侧,长棍甩出一下一下打那些冒出来的头,效仿水鬼的劫匪们若不是躲得快就要被开瓢。
除了潜下去,他们没有选择。然而魏瑰怎么会为自己留后患,她把狐狸头对准水面,燃起琉璃火。
——开水煮鱼。
琉璃火焰炽热,入水无阻,弥漫极快。魏瑰一面用砗磲珠护着床不被波及,一面对着床尾施火。
这些劫匪已经没有力气像掉进锅里的活鱼一样挣扎着跃出水面,当然跃出也没用。
被烫得皮肤通红的劫匪努力向下沉躲开火焰的范围,等到魏瑰他们的影子不见的时候,才敢浮上来。还不等他们松一口气,胸腔便感觉到一股痛意,吐出血来。
江上水面一望无际。是生是死,便看天命了。
魏瑰发现自己划船的本事比不上泓之,遂叫醒了她。
泓之吓了一大跳,抬头是夜空星辰,自家姑娘还跨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长棍还没收起,模样十分威严。
“姑娘,发生了什么?”
“一些下三滥的劫匪,解决了。”魏瑰把行李递给她,她收拾床的时候顺便收的,“你来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