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妙妙接过药垂着头跟在君和身后,很快便到了一颗粗壮的大树下。
果然瞧见一个很大的树洞,别说萧妙妙一个小姑娘,便是一个成年男子想必都能躲进去。
萧妙妙实在疼的厉害,也顾不上害羞,一猫腰便钻了进去,君和则是背着身子在洞口把风。
洞内格外宽敞,萧妙妙动作起来倒也不必缩手缩脚。
她小心翼翼的脱掉外裤,磨掉的皮肉连着血黏在里裤上,痛的她直抽冷气。
萧妙妙最是怕疼,待她将里裤全脱下来时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她颤着手将药粉一点一点洒在伤处,屁|股上也瞧不见,只能估算着角度差不多便胡乱撒了些。
待她处理完伤处将裤子穿好,已经痛的有些站不住脚。
萧妙妙白着脸出了树洞时,守在洞口的人已经换成了穆枭臣。
穆枭臣听见动静转过身,瞧见萧妙妙眼圈发红,一看便知她刚刚哭过,这副惨兮兮的样子让他心头愈发自责,后悔自己若是雇辆马车,何苦让她遭这个罪。
穆枭臣疾步走到萧妙妙身前,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萧妙妙被唬了一跳,生怕他碰到自己受伤的地方,刚想要挣扎却发现穆枭臣的手放的很是得体,完全避开了自己身上的伤。
她心下感激,“多谢穆公子。”
萧妙妙这副客气疏离的态度让穆枭臣格外不舒坦,明明是个没长大小丫头,竟学着外人假模假式的叫起了“公子”,怎么听怎么别扭,他薄唇抿了抿问道,
“怎么忽地叫起了公子?”
萧妙妙被他抱着,减少了伤处的摩擦,着实轻松了不少,听到穆枭臣如此发问禁不住一怔,抬眼看向他,疑惑的问道,“不然要叫什么?”
穆枭臣步伐顿了顿,“从前叫什么?”
萧妙妙眨了眨眼,心道从前叫哥哥的呀,可现在知道了你不是哥哥,身份又尊贵的很,尤其被商乙教育了一番后,还怎么能叫的出口呢……
穆枭臣这是什么意思?还让她继续叫他哥哥?
萧妙妙思忖片刻,试探着叫了句,“哥哥?”
“嗯。”见她孺子可教,穆枭臣很是满意,唇角都上扬了几分。
商乙系好马回来瞧见自家主子抱着萧妙妙,眼睛顿时睁的老大,不可思议的看向君和,眼中满是我看到了什么?!
君和不动声色的回视他,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商乙这会儿再想起昨日自己与萧妙妙说过的那些话,心口禁不住发凉,嗯,主子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惩罚我呢,想必一顿板子是逃不掉了。
萧妙妙被穆枭臣如此抱着也有些不自在,待到了君和架好的火堆旁,便挣扎着要下去,穆枭臣只好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
萧妙妙这会儿屁|股痛的很,自是不能坐下,只好立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君和烤他刚捉回来的野鸡。
穆枭臣默默估算着时间,眼下若是换成马车,日程至少要多出七八日,京中形势虽说紧迫,却有父亲坐阵,不差这十天半月,况且自己在路上也完全不耽搁任何事务。
思及此处他不再犹豫,几人修整片刻后便再一次上路。
萧妙妙看着马背就打怵,穆枭臣也担心她的伤处,让君和将马背垫了厚厚的一层,让她侧坐与身前,放缓了马儿奔跑的速度。
穆枭臣吩咐商乙先行一步,到前面的镇子买一辆马车再回来接应他二人。
萧妙妙本以为自己这屁|股怕是要不得了,一听他的安排,顿时感动的要命,抱着穆枭臣的手臂感激道,“哥哥真好!”
商乙不敢多言,当即奉命行事。
路上君和不断的说风凉话,讥讽商乙有眼无珠,跟了主子这么多年,连主子的态度都看不出来。商乙有心反驳两句,却又觉得自己确实是个睁眼瞎,日后还是莫要得罪那小丫头为好。
商乙和君和赶着马车返回时,萧妙妙已经窝在穆枭臣的怀里睡着了。
君和刻意挑了辆外观看着普通,内里却极为宽敞舒适的马车,穆枭臣颇为满意,小心翼翼的将萧妙妙抱进去后,几人继续赶路。
有了马车萧妙妙舒服了不少,她明白因着自己耽搁了穆枭臣的脚程,心头过意不去,这几日便格外的老实听话,穆枭臣说什么便是什么。
爱闹脾气的妹妹忽然恢复了柔顺乖巧,穆枭臣自是愉悦的很,对待萧妙妙的态度更添了几分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