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因激动起伏,高元之实在是疲于应付他这种隔三差五的吃飞醋闹脾气,于是淡定地摘下头上被扔的韭菜叶说:“你若再这般无理取闹,我就请旨住进太后宫里去,你见不着我,自然不会再跟我闹脾气。眼不见,心不烦。”
萧翦气结,拂袖而去。
丫鬟静儿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说:“郡主,奴婢也不知该不该说。这府里上下,都想您成为小侯爷的夫人,您却总是对小侯爷若即若离。我们小侯爷一表人才,又有爵位傍身,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何况今天我听宋信说,小侯爷在回护您时拉抻旧伤,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呢!”
这也是高元之喜欢这个小丫头的地方,说话总是直来直去,没有点弯弯绕绕。高元之露出一个“你不早说”的表情,连忙问道:“他伤势如何?”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下城一役,小侯爷是受了伤的,估计是那班士子近身偷袭,撕扯到旧伤吧。可怜我们小侯爷,一身伤还要被心上人威胁搬进宫里不复相见。”静儿无奈地摇摇头。
高元之推了一把静儿的后脑勺,跨出门去寻萧翦。
此刻萧翦正在自己房里气鼓鼓背对着宋信说:“我这般维护她,她倒好,拒我千里之外,我哪点不如那新科状元。一个文弱书生,有什么好与他说说笑笑的?”宋信对着醋意大发的主帅,心中暗想,这情爱好生厉害,主帅何曾有过这么酸里吧唧的时候。
多看几眼都汗毛竖起。
宋信拿起药膏说:“先换药吧,你旧伤未愈,还有闲工夫吃飞醋。”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战场上我们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子伤,再不上药就愈合了。”萧翦无所谓道。
宋信余光瞥见高元之从窗边走来忙说:“今日这贼人,给你这伤虽小,但牵动了你的旧贯穿伤,仔细以后影响你弯弓射箭。”
萧翦忽地闻到高元之身上的香味,又听见宋信故意夸大伤势,明白高元之已在身后,便说道:“身上之伤受得,心中之伤却无药可医。嘶~你且轻点儿。”
两人一唱一和,高元之却真的担心新伤拉动旧伤,走进来忙看他伤口。
萧翦将衣服一合,宋信知趣地退出房间还顺手关了门。
好副将。
萧翦一脸正色并不看高元之,说道:“你来做甚?”
“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宋信所说不错,你要当心。”高元之掀开衣服看到伤口,温柔地替萧翦上药。
此时此刻,萧翦享受着二人静谧的时光,享受着高元之眼里只有他一人的时刻。
原来示弱更能让她关注,可自己是手握重权的军侯,动不动给女人撒娇合适吗?
与此同时,宫里也没闲着,王皇后的亲信向她禀报着宫外发生的一切,王皇后本就与太后不睦,眼下高元之又成为太后和军中势力的纽带,两方结成同盟,日后还有她王氏族人什么事。
心腹见皇后思虑,于是在耳边如此这般地出了个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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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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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高元之突然受太后诏进宫,心中甚是奇怪,最近她频繁进宫,太后几乎没有主动宣召过她。可引路的小黄门,却把自己带到皇后宫中。她和皇后素无交集,进宫一贯是去太后那里,而皇后宣召后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在等什么人,一直到宫中用膳后,还不肯放她离去。
她心感不妙,于是趁机通知相熟的小黄门通知萧翦,前来接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