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岸就要把他扯过去父亲那里,白芜无奈开口,“别人我都闻不到,但我能闻到祭司身上的味道。”
“他身上什么味?”
“不知道怎么说。行行行,别瞪我,硬要说的话,有点像太阳晒在某些木头上激起的味道,但更清冽,味道没那么沉。”
岸听他具体地说了出来,放开了他的袖子,“这么说来,祭司大人是你唯一能闻到味道的兽人?”
“停停停,不要这么形容,跟形容真命天子似的。这也太奇怪了。总之我没什么问题,你别跟亚父他们说。对了,明天我要跟祭司大人出去,可能会晚点回来,不用等我。”
“你们要去哪里?”
“去找一种叫蒜的植物。哎,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收鱼笼了,顺便喂嘎嘎兽,你洗菜啊。”
白芜说完提着桶一溜烟跑了。
岸想抓住他都没来得及。
白芜闻不到别人身上的味道。
他下山的途中,遇上了族人跟人打招呼的时候,会特地留心闻一闻。
大部分人身上什么味都没有,偶尔会有汗臭味或是沾染到的其他味道。
总之,除了汗臭味,白芜闻不到任何特殊的体味。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直犯嘀咕。
完犊子了。
他好像真的是一个怪胎。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芜翻来覆去,烦得睡不着。
他瞪着窝外面的月亮发呆到半夜。
直到后半夜,他开始饿了,注意力往别的地方转移,才忽然想到,他本来就没想着找个兽人过日子。
既然用不着这技能,那闻不闻得到也不要紧。
想通这点之后,白芜豁然开朗,高高兴兴睡觉去了。
他们家把东西搬到了小屋那边,人却暂时还没有搬过去。
要等请部落的人吃完饭,正式和部落说一声,他们家才会搬到那边居住。
毕竟到那边之后,他们家多多少少会脱离部落了,得郑重一些。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白芜生龙活虎地去南遥的山头找他。
“你还带了四个背筐?”
“大蒜这种调味料,多多益善嘛。要是采得比较多,我在小屋下面的河边垦一块荒地出来,种一点,等秋冬就有得吃了。”
“我不帮你背大蒜。”
“没事,它不重,我一个人就能背四筐,到时候你帮我绑一下就行。”
白芜心急如焚,催促南遥赶紧出门。
南遥带着他往深山里面飞。
深山里面猎物比较少,能作为食物的植物也不多,总体比较贫瘠,大家没事并不会过来这边采集。
两人飞了一路,一个人都没有。
越过一座座山巅,白芜很快就看见了一片雪山。
雪山比普通的山要高,打眼一看,山尖上全是光秃秃的岩石和雪,上面兴许长着草和岩石,不过这么远根本看不见。
半山腰往下才有明显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