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进阶只与凝实的因果有关，但即便如此，一阶到四阶也让他几乎没有什么壁垒存在。
顾一白继续观察这些神识中的因果线，似乎因为怨戾的影响，在他腥红的眸中因果如被放大了数倍一般，他能清晰看到这些似乎一样的因果线的不同。
每条因果线的凝实程度与粗细各不相同，越凝实越粗壮的因果线提供的因果之力便越强，反之越小。
白雪与顾恩的因果线是力量最多的，而且这两条线还在越来越粗壮。
前些时日在怨戾之夜契约的秃鹫与乌鸦们，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甚至比起寻常因果都要弱上一些。他想具体的看来还需要些时日。
驭尸城雪停后便是寒风料峭。
顾一白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黑雾弥漫，像是巨兽在一点点吞噬、逼近这片土地。
城墙下已经有了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是工人们正在敲击从玉石山中运来的石块，好敲成合适的大小垒进那些一人多高或贯穿整个城墙的裂缝内。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条线连在顾一白的身上。
顾一白不知道在看什么，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是深沉，玄色的衣袍像是也要融入那黑雾之中。
有脚步声传来。
这时候竭诚将军上前，也跟着瞭望这堪称辽阔的驭尸城疆土。他心内却是感叹，若是他们有能力将城墙建在所有魔石照耀下的每一寸土地该多么的雄伟壮观。
但他知道他这是在妄想。修内城的城墙资金都已经见底了，修外墙他怕是有生之年都在做白日梦。
于是他叹了口气转而吐槽这天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魔域有个好天气，就没见到个大晴天的时候。”事实上驭尸城所有人大半辈子见到的大晴天也屈指可数。
寒风像是刀子刮在城墙上，作为术士只是觉的微微寒冷，但下方的人们却是瑟缩着身子，手指通红甚至隐隐青紫色，但人们的表情却是欢快的，干的很是卖力。
因为干这修补城墙的活，是能多领一份饭的，而多领的饭就可以给家里人。这都是身旁人的功劳。
他说着话眼神却一直小心觑着旁边的人，打三天前他知道对方闭关一晚上出来后就又进阶后他就时常这般偷窥动作。
因为真的实在是太吓人了！
之前还担心他会因为功法走火入魔，现在来看人哪是走火入魔，就是功法出了岔子，人也愣是能从中领悟给进个阶，这才几天啊，我的娘都四阶了啊！
是不是过两天就得五阶了！
这修炼的就和一天进一阶似的！修炼和白开水似的那么容易，是真他娘的太吓人了！比他娘的比别人把大刀要砍到他脸上还吓人！
在这逆天的进阶速度中，要是练功出岔子能这样，竭诚将军想他也愿意搞个岔子。他这被困在四阶巅峰都快十年了，现在还是一动不动。
现在看着人家修炼速度嗖嗖的，和没有壁垒似的他哪能不嫉妒，他红眼病都快犯了！
但他急有什么用啊，他可不敢尝试。他这智商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踏踏实实练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