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灵儿等人终于可以解下厚厚的战甲,躺下来稍微眯会儿。
外面有军士站岗,随时准备冲进来把人叫醒。其实房间里面的盛灵儿根本没睡安稳,一会儿思绪往子希那边飘:也不知道治安是怎么个情况,子希能震得住下面一帮人吗,特别是老奸巨猾的‘老臣’。
一会儿又忍不住闪过战场上兄弟们哀嚎痛苦的场面,其实后面盛灵儿已经忍不住把私藏的火药拿出来了,但还是顶不住,又因为退的及,好多兄弟们的尸体都来不及收,盛灵儿沿途甚至看见几个面庞稚幼的脸。
≈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还是孩子的年纪,就要被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他们兵马有十万,清点来只剩下七万了。
一夜还不到啊≈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盛灵儿一想到心里便钝钝的痛,子希来信时的东西她其实看了。
之前是刻意压着不去想,现在全部又被记忆翻出来了安平帝给她下了毒,枉她现在才知道。
她本来就不是大都朝的,没什么忠君爱国的概念,一直以来打仗为的谁清醒的不得了,是为大都朝的百姓乃至盛家,乃至——子希。
不是为了两面三刀的周宗。
但纵然如此,她此刻还是对那个在治安的皇帝起了无法抑制的恨意。
老子在这里出生入死,你倒是想着老子‘身后事’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心里面把安平帝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盛灵儿方心里舒坦了些,睡意朦胧见许多事情浮光掠影的闪过。
迷迷糊糊间好像一句话浮现出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有些东西是老天爷定的,不会问你愿不愿意,也没有供你选择和商量的余地,你只能把它做好,没有第二个选择,这叫责任。
模糊间师父的话出来了,虽记不清楚什么时候。
但不知怎的,盛灵儿心中那股意难平突然消了些。
来到大都朝是注定的了,除了帮他们打仗好像个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盛灵儿自问不想做救世主,但是命运偏偏选择了她,让她眼睁睁看着大都朝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死于战火,她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就只能受着呗。
反正她已经来了,也回不去,这条命大不了就留在这儿吧,要是真能救千万百姓,好像算算也不亏≈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盛灵儿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缓缓睡着了。
外边更远处,大漠孤烟,残阳如血,照的兵士犹如沧海一粟在地面上,恢弘的日头拖着长长的金光从半空渐渐落了下来,沉到地上的瞬间还有那么一缕刚好照到盛灵儿旁边挂着的铠甲上。
铠甲反射着银白的光。
映着远方的壮烈山河。
睡了大半个时辰,门口守卫的小军士轻手轻脚的进来:“将军,时间到了。”
睡着的人没有动静。
小军士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往日都是王俭,盛灵儿看他熬的眼睛全是血丝,让人走了,唤了个小兵进来。
小兵顶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在门外守着,不过他没什么别的心思,有也是觉得盛副将突然点了他,心中单纯的雀跃。他见盛灵儿没醒,用轻微的力道隔着被子推了下:“将军?”
盛灵儿闭上的眼睛开了一条缝,醒了。
身上松乏不少,她在床上靠了会儿,狠心穿上了冰冷的铠甲。
小军士早避开眼睛不敢看了,如今正老老实实在门口。
见人穿戴整齐了连忙把开小灶的面食拿过来,简单的面条,不过上面窝着两个蛋和一大片牛肉。
盛灵儿挑起一筷子:“是特意做的吧?”
小军士赶紧道:“几个将军都是这样,不麻烦的。”
说着说着,他还急了:“你们平时那么忙,昨儿我们都休息了,您和贺将军他们都没睡≈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好了。”盛灵儿哭笑不得的打断了他:“我还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