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和深渊共存以来,他发现自己能够稍微影响深渊。虽然不能让已经变成魔物的家伙变回原来的样子,但至少能够让他们恢复些许理智。
因为他的做法,深渊里的魔物们不再一心想着破坏,甚至开始繁衍生息,眼看着魔物逐渐变成自成一派的生物,利维坦也不确定自己这么做到底算不算好事。
除此以外,还有偶尔从大陆残留的深渊气息落入深渊的倒霉蛋,利维坦遇见的话会顺手把他们扔回去,他或许就是在这段时间捞过萨克达,不过他显然对精灵没什么兴趣,自己都没什么印象了。
光明神将深渊隔绝,但它毕竟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世界意志的自愈能力让深渊不断重新和大陆建立连接,这也是那些迷宫总是莫名复苏的原因。
利维坦试着从深渊离开来到人间。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计划秦效了,他成为了世界基石之一,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所以光明神的空间隔绝法术完全没有对他奏效,他相当顺利地回到了人间。
不知道光明神看了会不会觉得欣慰,他的信徒没有神引导,也很努力地生存着-
音—-不过他们坚信
光明神只是在经历大战之后需要休养,没有人意识到,他们的神灵已经消失了。
利维坦去了一趟曾经的神殿,哪里已经人去楼空,什么也不存在了,只有一位天人族还固执地守在那里。
她或许是除了利维坦以外,唯一知道光明神已经不存在的生灵。
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天人族是完全依附光明神存在的种族,他们曾经只是幼小的元素生物,是光明神创造了他们,作为自己的信使。
失去了光明神的庇护,他们会比人类更早消亡。
她祈求利维坦延续光明神的神光,她说那位大人到最后都放不下的,只有自己的信徒。
太阳的光芒会永远元照耀大地,神赐的十地是满怀歉意的神灵最后的爱意,但礼无法在人前现身了,这样下去,人类多少也会察觉到不对劲的。
利维坦还记得她,他并不喜欢总是在他人临终前接受祈求,毕意这种氛围下,即使是他也无法拒绝。
他勉强答应了这个祈求,只在偶尔装成光球在这里露个面。
扮演神灵比扮演人类更加简单,至少信徒们从不怀疑他们的神灵,有时候他甚至不需要说任何话,他们只要看到他,就觉得安心。
利维坦或许理解了光明神无法放下他们的原因,被全心全意地爱戴和需要着,这大概就是让光明神失去判断力,无法拒绝任何要求的原因。
利维坦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那位神明,他不会迷失,也不会被这样爱着。
他并不打算一直扮演神明,他打算扮演人类。
他觉得作为巨龙,恐白很难和排除导己的人类好好相,更何况他是南经了原本巨龙的存在才成
为了魔龙利维坦,也再也没办法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最初他的演技也并不精湛,他甚至都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更不要说骗人。
不过所幸,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练习。
最初人们似乎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同寻常,察觉他是来自深渊的怪物,几乎只要说几句话,这些胆小的家伙就会尖叫着逃开-—利维坦也是开口了才学习到,人类是无法把沾染深渊气息的魔物当做食物,所以他向他们分享猎物的行为,在对方看来或许更像是深渊上位魔物的恐吓。
吸取了教训的利维坦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实力,只是装作擅长打猎的好猎手,寻找在山林间落单的冒险者进行交流———但他似乎也没被当成人类。
人类把他当成了隐居山林的异种,有些人对他表露了明显的敌意,还有的保持着微的警戒,只有小部分人,似乎没有任何对异种的成见,还邀请他前往人类的城镇定居。
利维坦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他觉得在自己能够好好扮演人类之前,还是不要面对太多人,只是在人迹罕至的山林活动就好了。
慢慢的,在挫折中不断进讲步的利维坦已经能够扮演好诛路的孤身冒险者角色,干是他试着前往人类的城镇,在众人的见证下挑战自我,进一步进行演技的提升。
当然,在进步的过程中闹出了不少笑话,甚至制造了不少至今还在流传的怪谈这种事,也是无法避免的。
比如在微寐森林南方至今还有这样的传说——入夜的森林偶尔会遇见给你引路的幽灵,但如果你拆穿了对方幽灵的身份,它就会恼羞成怒地把你打晕挂到树上。
再比如在南方火焰联盟流传的怪谈——足够美味的餐馆偶尔会迎来古怪的客人,他明明看起来是人类的模样,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张嘴能够吞下整只羊羔。干万不能试图去看他进食的模样,否则你的记忆就会被吃掉。
还有更古怪一点的,例如有一只爱上了人类少女但陷入癫狂的怪物,他会在月圆之夜出没,伪装成人类的模样和你打交道,在说过几句话之后忽然问你&ot;我像不像人类&ot;,如果你说不像,恼羞成怒的怪物就会愤怒地攻击你,但如果你夸赞他简直就是人类,他甚至会送你一些小玩意。
利维坦对这些传闻相当无言,但也没办法——澄清,不过他至少下定了决心——这些不怎么光彩的过往绝对不能让缇娜知道。
缇娜可能无法想象,就算是利维坦,也不是一开始就很擅长说谎的,不过喜欢欺负人和恶作剧,并且十分乐在其中这一点,似乎无法推脱给后天养成。
利维坦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类,也逐渐擅长扮演各种各样的人类,慢慢的,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找到最适合融入当地的身份,不仅丝毫不会引起人类的怀疑,还深受当地人喜爱。
他似乎已经在&ot;扮演人类&ot;这件事上达到了大师境界,无论面对何种境地,都能顺利地糊弄过去。
但他依然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他会在突然察觉到孤独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