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面上不露分毫,只是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那个人,他始终记得,刻苦难忘。
祁怀被姬白捏的生疼,瓷白的肌肤浮现一抹旖旎的红痕,她眉头微蹙,不着痕迹的躲避着姬白的目光。
姬白亦知他弄疼祁怀了,他松开手,单手负于身后,月牙白的衣衫上绣着精致的云纹。
他凉薄的扬了扬嘴角,“甚好,你可是去麓山求学?”
“是。”祁怀下颔处的红痕异常的明显,她制止住了本欲上前的小安,或许其他人还未认出眼前这位身着华贵的男子是谁,但她却太熟悉了。
姬白,宣阳王最为器重的门客,曾经不动一兵一卒,为宣阳王攻略了一座城池。此人心性无常,阴狠善变。
姬白瞧着祁怀那张让她感到熟悉的面容,沉默了许久,直到站在烈日下的祁怀后背万全被汗打湿,他才意味不明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与你一见如故,我就送你一程,而你的命……”
姬白话锋一转,唇畔的笑意尽显凉薄,“便给我留着好了。”
姬白的每一句话都说的极为锐利,让人很不舒服。
姬白没有一点想要询问祁怀的意思,他转身走上马车之前,跟身旁的士兵说,“这些树……尽数砍掉。”
他的目光落在祁怀的身上。
祁怀眼中平淡如水,但手心却出了汗。
那些看热闹的寒苦书生没有想到祁怀不仅没有丢了性命,而且那个男子真的要把树都砍了。
只是无人敢出声,他们不是祁怀,他们知道自己在那些贵族与权势之人的眼中,他们的性命一文不值。
祁怀上了姬白所在的那辆马车上,而小安被安排到了其他马车内。
马车里十分清冷,四周用柔软却冰凉的软毯包着,祁怀坐在了姬白的对面。
祁怀不想和姬白有过多的纠葛,但她现在毫无权势,姬白一句话便能取她的性命,她也不得不低头。
姬白微抬眼眸,见祁怀下巴处还是微红,他勾了勾浅色的薄唇,“你与我师弟的一位挚友长得有些相似。”
祁怀眼中划过一抹凝色,她挺着腰,不似姬白那般舒适。
姬白细细的观察着祁怀的反应,然后淡淡的说道,“名字也一样。”
“这还真是巧了。”姬白淡笑道。
和姬白相处的祁怀总有一种有一把利剑悬于自己脖上,稍有不慎,就会失了性命。
姬白指尖轻点在桌沿上,半眯眼眸,鼻梁高挺,“我的师弟和他的那位挚友本应该是一段佳话,但是可惜了。”
“我师弟生来便身体有疾,无法接触阳光,与他相识的挚友为了治他的病,孤身擅闯药谷。”
“他们二人原本约在江南见面,可谁知我师弟的那位挚友一去不返,我那可怜的师弟在雨中等了整整三天,而后得了一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