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中心人物汤宁苦不堪言,拽起裴箴言就走:“各位,明天我们学校还要月考呢,我先把箴言带走了!爷爷,再次祝您生日快乐,孙女爱你!”
“有生之年能蹭回汤老师的车,学生我真是三生有幸,受宠若惊。”回家路上,裴箴言躺在汤宁汽车后座阴阳怪气。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汤宁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我在学校还是给你行过不少方便的吧?”
“比如呢,你是指开学第一天罚了我一百个俯卧撑给你撑场面吗,还是指那个傻逼兮兮的班队课上拿我第一个开刀?”裴箴言愿闻其详。
“……”汤宁一时间无言以对,冥思苦想半天,终于让她想起一个来,“你那盒感冒药要不是我,哪个老师会为了这针眼大点事给你调监控?”
“……”这回轮到裴箴言无言以对了。
就这?
姐姐这么容易当的原来。
汤宁自知理亏,顺坡下驴转移了话题:“找到那学妹了吗,有没有发展一段旷世奇恋?”
裴箴言早就对异性的青睐习以为常,不知名的女生送来感冒药这点小事,他根本不曾放在心上,更别说花心思关注人家,要不是汤宁提起,他根本都忘了这回事了。
见裴箴言兴趣缺缺,汤宁又转了话题:“对了,你明天月考有信心拿第一吗?”
“没有。”裴箴言没好气。
问的都什么废话,话不投机半句多。
回到家,经过简单的查漏补缺后,裴箴言早早上了床,打算为接下来两天的硬仗养精蓄锐。
说是早早其实也已经过了11点,反正对他而言1点前睡觉都算早。
裴钱最近在发情期,今晚又开始叫,吵得戴上耳塞也不管用,更加坚定了裴箴言要带它绝育的决心。
就这么反反复复到了晚上十二点还是没消停,裴箴言忍无可忍地坐起身,觉得这大概是冥冥之中的暗示,老天都看不惯他这么早睡觉。
他来到西窗口一掀窗帘,果不其然看到对面的窗帘后透出光线,桌前映着一道浅而模糊的人影。
竞争对手还在战斗,他有什么资格早早休息。
放下窗帘之际,裴箴言注意到对窗底部有两盏绿油油的小灯,他定睛一看,是卧在窗帘和窗户之间的陆小猫的眼睛。
这货正捧了支营养膏津津有味地舔,两相对望,它浑身上下都跟按了暂停键似的定格了,舌头还伸在那。
陆小猫之所以躺在这里,当然不可能是在吸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它等的就是裴箴言家的窗户口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开启。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有动静,陆小猫当时就疯了,连营养膏都顾不上再舔,整个猫触电般蹿了起来,一通疯狂摇摆。
隔着两扇隔音玻璃,那头的声音被完全隔绝,但裴箴言完全能凭想象猜到陆小猫的叫声有多亢奋。
说了绝交却还在偷看对方这种丢人的事,自己暗戳戳做了也就算了,要是被对方抓包,别说明天争第一,裴箴言怕是得连夜从明辉转学才能苟活下去。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窗帘,就地蹲下,心脏险些跳出喉咙眼。
但是不管怎么说,陆小猫的痴情打动了裴箴言,要不是他看不上陆小猫的主人,要不是陆小猫和裴钱都没绝育,他其实还是愿意成全两只猫的。
有些人啊,连猫都不如。
人家陆小猫认识了裴钱几天而已,就情深不怠连最爱的营养膏都可以不顾。
可陆仅呢,认识了十几年,说不要兄弟就不要兄弟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三月下旬,春寒的威力已经所剩无几,空气流动着懒洋洋的温柔,春草萌芽,枝头抽出新芽,散发清新的绿色香味。明辉校园西面一条河流,堤旁的樱花林一夕之间盛放,变成一片粉白色的海洋。
春天的气息漫进教室窗口,有种松散的诱惑力。
如果这是平平无奇的一天,铁定会有不少人受它蛊惑,但月考在即,所有人的发条都拧得死紧,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不是没道理的。
往常明辉中学的月考都将学生按照年级和文理科打乱顺序坐,但这次月考开始,座位安排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革,改成按照前次考试的年级排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