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无聊地坐在屋内闲话,从明年地里种啥,到大棚绿菜的收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父子二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犯了困,坐在炭火边脑袋一点一点的。
薛管家迈着轻悄的脚步进了屋,小心翼翼地轻唤李素。
“侯爷,侯爷……”
李素醒了,抬头不满地瞪着他。
薛管家陪笑了两声,轻轻地道:“侯爷恕罪,外面来了客人……”
“轰走,不见。”李素非常干脆利落地道。
“啊?可是……”薛管家顿时面露迟疑之色。
“什么客人?”
“吐蕃大相,禄东赞。”
“带礼物了吗?”李素关心地问道。
“……随从从马车上卸了几个箱子。”
李素态度立变,重重一挥手:“远客如此礼貌周到,我怎能失礼?见!”
“……是。”(未完待续。),!
件蠢事,于是马上改口。
“……没错,以后不怕中炭毒了。”
李道正啧啧两声,然后赞许的看着他:“怂娃确实有本事,听说长安城每年中炭毒而亡的人不知多少,尤其是那些烧得起炭的权贵人家,谁能想到,只是一根简单的东西便把这个要命的事解决了?好!怂娃记得做人要周全,有好东西莫独享,给城里的你那些叔叔伯伯们都送去,莫再添人命了。”
李素笑道:“早就派人把秘方送去了,程伯伯家,还有牛伯伯,药王伯伯,长孙伯伯……连宫里的陛下我也叫李治把秘方送去了。”
李道正点点头:“好,你虽年纪不大,毕竟也是混迹朝堂,朝堂里讲究的是人脉,做人做得面面俱到,教人挑不出错处,将来哪怕惹了祸,多少总有几个人出来帮你担待一二,人家的一点点担待说不定便能救你一命,以你常常惹祸的性子,平日里做人尤需周全谨慎,明白吗?”
李素不满意了:“爹,啥叫我常常惹祸?应该是我常常被祸惹好不好?孩儿的性子一向本分,只是生来运气不好,命里注定坎坷倒霉犯小人……”
李道正猛地一瞪眼:“说你惹祸你还不服气咋?这些年你自己算算惹了多少祸!而且惹的祸越来越大,连太子都惹了,好意思说你本分?老天都会降雷劈你。”
“莫闹了,爹,老天爷很忙的,没空乱劈人,不孝顺才劈,惹祸一般不劈……”
李道正怒了:“敢顶撞老子就是不孝,当了侯爷老子就不敢抽你了么?”
李素马上乖巧状服软:“爹,孩儿错了。”
李道正脸色稍缓,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从桌上自顾斟了一杯热茶饮尽,皱了皱眉,显然茶水不合口味,不由鄙夷地看了李素一眼。
实在很费解啊,儿子也是贫苦的农户出身,从小到大没少挨过饿,能吃饱饭便谢天谢地了,这些骄奢淫逸的东西他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而且越来越会享受了,根本没人教他,他便学会了一切,而且比所有人都做得更好,每次看他那副安享太平好逸恶劳的模样便忍不住想抽他……
李素不知老爹的心理活动,见李道正脸色转晴,似乎今日心情不错,李素急忙趁热打铁道:“爹,您再给说说,孩儿知道您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一定很沧桑,您当年到底啥来头?哪怕干过顶天的事,总不至于连亲儿子都瞒着,……对了,是亲儿子吧?不是您当年半路心血来潮顺手捡的吧?”
李道正一呆,接着大怒,酝酿已久的想抽他的想法终于付诸于行动,抡起大手便朝李素抽去,李素脑后生风,顿觉警兆,下意识地一偏头,躲过去了。
“爹,孩儿又错了!”李素马上再次服软。
“错哪儿了?”李道正怒冲冲地喝问。
“嘴贱。”
“对,以后管好你的嘴!不然我真抽死你。”
李素急忙点头,李道正见儿子进入乖巧模式,只好偃旗息鼓,暂且收了神通。
“爹,说正经的,您多少透露一下,不管您以前什么出身,干过什么,也没必要瞒着孩儿,对吧?哪怕您曾经杀过人放过火造过反,孩儿也与您一同担当。”
李道正摇摇头:“都是陈年旧事,说出来对你并无好处,有些事是上辈的恩怨,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运气好的话,这个秘密我想一直带进棺材里,而你,好好做人,好好当官,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官场上的事只能靠你自己。”
李素抿了抿唇,然后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了。
不愿提的往事,如同结了痂的伤口,撕开来终归还是会血淋淋的,那么,不提也罢。
伸手探进怀里,李素摸到了一块丝巾,那是一块很老旧的白色丝巾,说是白色,其实底色已发黄,上面绣着两只喜鹊并栖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