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也没花费钟亦洛多少时间，在老家停留了一周。拿了当初舅舅的欠款，让人把家里的地买了，老宅暂且封起来，他带着骨灰从老家又回到了暮城。
中间到底怎么样，姜婉柔不知道。她早早的就在暮城的一家陵园门口等着。
钟亦洛母亲去世的事情也不可能瞒着很长时间。
蔡静姝听说，也难免觉得可惜。
“之前父亲去世，现在母亲又去世，钟同学的人生也太难了吧？”
姜婉柔看着短信消息也不知道该不该和朋友解释，半晌只是回复对方：“没准是解脱呢。”
是的，这个解脱不仅仅是钟亦洛，还有钟亦洛的母亲。
被老旧传统思想包裹的女人，她这辈子都没有自己的主意，说起来都有些讽刺，死亡或许是她第一次自己做主。
没等多长时间，钟亦洛就从个面包车上下来。对方手里面捧着骨灰坛，在旁边人的帮忙下，一起进到陵园。
旁边的人是钟亦洛专门请的送葬的人，这些人安排的陵园，甚至还从老家把钟亦洛接过来，陵墓也是他们给安排的。
姜婉柔手上抱着菊花，跟在钟亦洛的身后一起进了陵园。
仪式可以用简陋来形容，平静有安详。
眼前的钟亦洛没有眼泪，姜婉柔站在旁边却有些心疼。
“老家的人其实都想让我妈安葬在我爸旁边，但是我想，活着的时候就被欺负多了，死了之后也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
“阿姨都会知道的。”
从那次的谈话里，姜婉柔其实明白，她并非是不爱钟亦洛。只是，她将自己禁锢在自己的思想里，这个所谓的‘爱’也只能扭曲起来。
“挺好的。”钟亦洛露出个笑容，只是神色略显憔悴，他这段在老家的日子，估计只有不好过。
他们也没有在墓地待很长时间，放下花束之后，又给自己妈妈上好香，钟亦洛就着姜婉柔离开。
两个人离开之后，姜婉柔先带着钟亦洛去附近吃了个饭。
天气很冷，吃完饭出来，姜婉柔去拉他手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心冰凉。
似乎是察觉到两个人的温度差，钟亦洛松开姜婉柔的手，合掌哈气把自己的手心弄的暖和了之后，才拉住姜婉柔的手。
“没关系，我其实也能给你暖。”
钟亦洛微笑说道：“没事。”
姜婉柔侧头看他：“现在去哪儿呢？”
钟亦洛低头看着姜婉柔，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半晌伸手抱住对方。
姜婉柔靠在他胸口，耳边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脏声。
“没事。”姜婉柔拍拍他的背，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别难过。”
“没。”钟亦洛语气带着笑，“我不是说了吗？没准对我，对我妈，都是解脱。”
她被人压迫的时间太长了，这一切的种子早就种下。
现在气球被捅破，得到了如此的结果罢了。
钟亦洛显得有些太过于平静，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像是将自己的情绪藏的更深层。
姜婉柔本来想陪他，但是被拒绝。
隔日外交部的工作，钟亦洛马上就投入进去，学校也正赶上马上要放寒假，两个人都忙起来。
1月份中旬，暮大的寒假正式开始。
放假的前一天，学校内又下了一场大雪。
今年的雪分外多，姜婉柔看看微信消息。
两个人虽然会在微信上聊天，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两个人好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