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深这小子中文好归好,但百分百学的都是普通话,那就是官方话吧?呵呵,他来点方言绝对能将陆南深原地斩杀。他可是个走南闯北的人。
陆南深见他这一脸幸灾乐祸的样,一时间就挺想笑的。想笑也就笑了,再一脚踹他身上,“你他妈才叽叽歪歪的。”
年柏宵没料到自己能挨踹,捂着胯骨揉,龇牙咧嘴的,“靠!陆南深你骂人!你他妈会骂人啊?”
平时挺能装的,果然够茶。
陆南深抿唇浅笑的。
年柏宵微微眯眼盯他,“你伤口是不是早好了?劲这么大?”
这一脚踹得他挺疼。
陆南深笑而不语。
“问你话呢,你就是装的吧?”年柏宵凑上前推了他一把。
陆南深没躲没避,就顺着他的手劲往旁边栽楞了一下,瓦片被压得哗啦一声响,他在心里默念:3、2、1……
“年柏宵,你使那么大劲推他干什么?他还没拆线呢。”
楼下小院里杭司听见了动静,抬眼正好瞧见陆南深在屋顶栽歪着身子。
年柏宵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陆南深,陆南深还保持栽楞着姿势,胳膊肘撑在屋顶瓦片上,与他对视时这小子眉眼间有明显笑意。
可真有你的陆南深。
年柏宵看向杭司,“我根本没用劲,士可杀不可辱。”
杭司无语,一翻白眼,“我辱你什么了?年柏宵你戏怎么这么多?我的意思是他现在伤口没全恢复,你别对他动手动脚的,你手劲多大啊,自己没觉出的劲对他来说就挺大的了。”
重要的是,这些天都是她在给陆南深换药啊,随着伤口好转,她换药的时候更是不自在。好不容易精心照顾的伤口,可别让年柏宵这小子毁于一旦了。
“你没看见他刚才踹我?”年柏宵冤得很。
杭司仰头,“他一个伤员,踹你能有多大劲?”话毕也懒得多跟他说,就去忙别的了。
年柏宵转头盯着陆南深,见他笑得跟什么似的,恨得牙根痒痒,“咱俩谁戏多?”
陆南深笑呵呵的,见杭司瞧不见这边了才慢条斯理地坐起来,胳膊一伸搭他肩膀上,“哥儿们一场,谁戏多戏少的有什么关系?”
年柏宵嗤笑一声。
小小的打闹一番,气氛就静谧下来了。蝉鸣偶尔响起,在郁郁葱葱的绿荫里,老板娘在楼下厨房跟老板说,天热了你多切点西瓜……对,拿冷水里冰好的,那帮孩子啊都怕热。
陆南深听着这些家常,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良久后年柏宵才开口,“我明白你的用心,放心,我想得明白。”
陆南深干脆在屋顶上躺了下来,双臂交叉枕在脑后,一条大长腿曲起踩着瓦片,另一条腿舒适伸展,从年柏宵的角度看过去,就显得他浑身上下只有腿。
“想明白就好,你自己活好了最重要,我想这也是你大哥的想法。”
年柏宵敛眸,苦笑,“我不知道他什么想法。”
“问。”
“嗯?”年柏宵扭头看他。
一片树叶从上空悠悠然而落,陆南深伸手接住了那片叶子,慢条斯理地说,“兄弟俩有什么不能问不能说的?不管你是质疑还是担忧,直接问你大哥。”
年柏宵怔了少许,“我大哥那个人……就算问了也未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