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娘害怕撞见些什么,唯恐迟则生变,不迭来劝熹色。
但还没开口,熹色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帷,霍然撞见甬道里遥遥驶来一人。
那人身着绛色捻金丝结带望仙花袍,胯。下是枣红神光奕奕的汗血良驹,一扎鞍辔,缨绋前导,正左臂擎苍,右臂握缰徐徐策来。
单看装束气派,便知非同小可。
那榴娘心道一句乌鸦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慌张地要让陈松茂调转方向。
可熹色却一眼认了出来,翘起了嘴角:“这好像是郎君身边的部曲。”
于是他让陈松茂把车挺稳了,自己从车中钻了出来,向江枫渚靠近。
江枫渚勒住缰绳,定睛,也认出了熹色就是绿腰宴上被陛下带回的小娘子。
没来得及措辞,那小娘子在马下,仰起了桃羞李让的脸蛋,温温地道:“好巧,又见面了,原来你也在翊卫所供职。”
江枫渚皮笑肉不笑地抽搐了下脸颊,心道,原来到今日了,皇帝陛下还在小娘子面前冒领着他人之名。
非人哉!
他抱了抱拳,道:“小娘子,不凑巧,我家郎君今日不在,你可是寻他有事?”
熹色知晓郎君不在翊卫所,若是他在了,她反而不自然,只是来翊卫所看看,如今目的达到了,也该回了。
她向江枫渚请教:“还不知道这位郎君你的尊姓大名呢,相识一场,还请郎君你不吝告知,将来或许有照应。”
江枫渚嘴角抽了抽:“鄙姓江。”
熹色诧异:“原来郎君你也姓江?咦?怎会这么巧合?”
榴娘害怕再问下来,江将军扛不住把事情供认不讳,拆了陛下的台,他们这些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又被扒下一层皮来,看赊月碍手碍脚的也指望不上,她当机立断地从车中一跃而下。
来到马下,将娘子不盈一握的细腰一揽,便转身往回走。
“娘子,翊卫所事务繁忙,耽搁不得,你与这将军说上一会儿话,他只怕都要多领一道军罚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熹色不了解其中内务,对榴娘所言信以为真,自己居然耽误了他人的公务,还害得人要领罚,当下十分过意不去,还想致歉。
然而榴娘连这个机会都没给,便将熹色塞回了车里。
“老陈,驾车,回水中央,不然天都要黑了。”
命令既下,马车倏忽间跑了没了影,自甬道尽头消失。
满头雾水的江枫渚,还没弄明白,这小娘子怎会突然造访翊卫所,莫不是有所怀疑?不过那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正该把他天子的皮给扒下来,好好地拷打拷打,让-->>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