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很少来什么外地人,这里是夏棠能想到的附近唯一一家像样的宾馆。
小镇招待所挤在一堆破破烂烂的矮楼里,显得形迹可疑。
陆霄和她并排站在不起眼的门脸前,两个人一起看着头顶破破烂烂的招牌。
白字只剩残留的痕迹,招字失去了边旁,所字还剩一个“斤”孤零零悬在半空。
挂在它之上的还有“桑拿足浴”和“盲人按摩”的牌子,挂着一圈坏了的彩灯。
陆霄侧头,眯起眼睛质问:“难道你想让我住在这地方?”
“这能怪我吗?”夏棠虽然也觉得不靠谱,但这时候气势不能输,也抬头瞪回去,“我们这的楼就是很旧的,谁叫你自己非要过来。”
都已经走到了门口,陆霄勉为其难地跟着她踏进了大门内。
铺在前厅的地毯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洗过,脏得不辨颜色。前台染着一头黄毛的服务生倒是很好说话,随便打开了间房,让他们参观下。
房间和外面光线昏暗,从床铺到浴室每一处都显得很形迹可疑,马桶和洗漱台覆盖着一层久经风霜的黄色,窗台上厚厚一层灰,服务生倚在边上打哈切。
夏棠站在房间门口,悄悄抬起眼睛看身边站着的陆霄,他也正侧目看来。
视线交汇,大少爷威胁地压了下眉梢。
夏棠毫不怀疑,如果她真敢安排陆霄住进这房间里,这家伙绝对会拖着她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她受于胁迫对服务生说:“不好意思,房间我们不要了。”
从招待所出来,户外的空气都显得清新上几分。
于是现在镇上能住的地方……就只剩她家。
好消息是空房间有多。
坏消息是,家里还有她外婆在。
谁知道这家伙还能干出点什么事来,老人家的心脏可经不起刺激。
回去的路上夏棠一再叮嘱他,让他在老太太面前务必表现得像个“普通同学”,就是除了作业和成绩,别的从来不讨论的那种。
“你和你的同学平时都过得这么无聊?”陆霄抬起眉骨哂一声。
“闭嘴,你懂什么。”夏棠头头是道地教育他,“老人家就喜欢我说的这种普通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