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会不知道疼的。
纪璇还想说点什么,突然感觉到酒精消毒的刺痛,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忍不住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她疼得额头冒汗,人都快晕了,并不知道控制力气,只是本能地用牙齿咬他。秦肆却一边咬牙承受着胳膊上的剧痛,一边强忍着不去抓她的头发和衣服,让她知道自己也很疼。
后来清创完了,他胳膊上留了两排深深的牙印,渗出血来。
纪璇半条腿都疼麻了,包扎的时候已经没感觉,看见他转身要出去,噙着眼泪问:“你去哪?”
秦肆抬了抬胳膊上带血的牙印:“去打个狂犬疫苗。”
“……”
这话当然是逗她玩的。
他出去推了把轮椅进来,等她包扎完伤口,再把她放到轮椅上推出去。
伤口上了药又开始疼,纪璇忍着不哭,转过头,顺着他推轮椅的手往上看,那排牙印被他用袖子遮住了。
她隔着袖子摸了摸:“这个会不会留疤?”
“留疤挺好。”秦肆懒懒地笑了声,“以后谁问我,就说是我老婆咬的,多有面儿?”
纪璇瓮声道:“谁是你老婆?”
他大言不惭:“你早晚是我老婆。”
晚上的急诊楼很热闹,但不是人所乐见的那种热闹,充斥着各种哭喊,疼痛,还有绝望。
人类很强大,强大到以一己之力站在食物链顶端,占据着这个庞大的星球,俯瞰芸芸众生。
但人类也很弱小,弱小到每一个生命随时都可能面临病痛和死亡。
“以前也受过伤吗?”
突然听见男人的声音,纪璇微微一愣。
秦肆把轮椅停在急诊楼大门一侧,不远处是刚开进来的一辆救护车,拉着生死攸关的警报声。几个医生从后门推下来一张担架床,那人身上似乎插着钢筋,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还不停地往地面上滴。
秦肆问她,嗓音有些微的不稳:“干这行,很容易受伤?”
“没有啦。”纪璇撇开眼不去看那副惊心的画面,语气轻松,“设计装修又不是盖房子,危险系数小很多,今天确实是我自己不小心,王工也小题大做了,非要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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