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子尴尬的点点头,“那就谢谢你们了。”
“谢什么,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以前你们家有什么好吃的不也都叫上我么。”林出尘刚才闻着味就觉得这道菜不错,坐下之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巴里,满足的眯起了眼睛,这段时间他吃肉很容易反胃,更不要说这种带肥肉的猪肉了,闻到味道就要吐,可是这道菜却没有油腻的味道,也不知道叶谦良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听说是红烧,他以前去县城的时候,他爹爹也带着他去过酒楼吃饭,那边的肉也是有油腻的味道,跟今天这道菜完全不同。
不过也不能吃多,他多吃了两块还是有点腻,叶谦良立刻就递上了一倍酸梅汁。
这酸梅汁还是叶谦良亲手磨的粉,冬天时候就可以直接冲泡着喝。
“原本想着这是今天的晚饭,现在看来,大家也已经吃饱了。”叶谦良知道林出尘最近吃的少,还容易反胃,不过每天晚上吃晚饭,半夜又会饿醒了,今天想吃这个明天想吃那个,他叫赵婶子给林出尘又熬了些汤,最开始说熬蹄花汤,林河说太腻了,不如改成鱼汤。
林出尘在旁边听得觉得反胃,啥也不想喝,他打了个哈欠,说赶紧休息吧,他什么都不想吃,更不爱喝这些汤汤水水的。
赵婶子在他耳边说:“还好你是哥儿,生了孩子不用奶孩子,不然生了之后不爱喝这些汤汤水水的,不下奶岂不是饿坏了孩子。”
林出尘听到这话脸一红,下意识的看向了叶谦良,叶谦良一副好像听到了的样子,就让他更加害羞了。
不过叶谦良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确定了,叶谦良绝对是听到了。
叶谦良若有所思的说:“原来哥儿是不能喂孩子的,那孩子小时候是吃谁的奶水?”
“你别问了,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反正又不叫你来喂!”林出尘觉得他一个大男人问这种问题太奇怪了!他尴尬的脚趾抓地,要不是肚子太重了,他都想狂奔回房间里去。
“自然是请别人帮忙喂孩子,要不然就是喂点羊奶,要是家庭条件不好的,就喂些米汤之类的,小孩子好养活,死不了。”赵婶子笑着说。
“可是小孩子不能喝米汤。”叶谦良皱眉说。
“大人饭都吃不饱了,能有口吃的活着就不错了,哪里有那么多讲究,不过你们家自然不用担心那么多,可以花钱雇人来给孩子喂奶。”赵婶子说的都是村里的常态,哥儿的地位不如女子,就因为在喂孩子上面要多付出一笔花销,要是家里太穷的就不愿意娶哥儿。
叶谦良眉头皱的更紧了:“既然连饭都吃不起了,为什么还要生孩子?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难道不会心痛吗?”
赵婶子头一次听到这种话,心说都说林家这个赘婿脑子不正常,没想到是真的,“生儿育女本来就是人的天性,总不能穷就不让人家生孩子了吧。”
“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个话题了,”林出尘看他们还要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怕一会聊急了吵架,以后还怎么相处?他扯了扯叶谦良的袖子,“你管别人生不生孩子?我这几天这么困,肯定是肚子里的小家伙也爱睡觉,你还是先管管自家的孩子吧。”
叶谦良让赵婶子拿一些红烧肉回去,顺便给林出尘做了些宵夜。
他想着林出尘吃猪肉会腻,那就把家里的羊给杀了,准备卷点羊肉卷,涮火锅吃。
杀羊那天林出尘还惊讶了半天,因为这羊是叶谦良养大的,平日里恨不得抱着哄着睡觉,而且他们身上穿的羊绒背心也是从这羊身上得来的,没想到叶谦良说杀就给杀了。
“养来本来就是为了吃肉和做毛衣的,再说了,想给你补补身体。”叶谦良之前一共养了三只,现在还剩下两只,可以接着养。只不过他打算以后还是不要像以前那般跟家里这些牲口家禽相处的太过亲密,不然吃的时候有些不忍心。
林出尘算了算日子,他林河和叶谦良把院子打扫干净,再用药材熏一熏,最近临近年关,不仅杀羊了,还杀了鸡鸭鹅,准备年夜饭的时候吃,他怕院子里太多血腥气,会引来狼。
虽然院墙加固了,怕狼还是能跳上来,这几天晚上他都是将蜡烛燃一整夜。门窗都关的很严实,还在床边放了刀,给林河床边也放了。
叶谦良只以为他就是最近做了噩梦,才会怕黑点一夜的灯,或者因为孕期激素原因,会胡思乱想,所以才在床边放刀,倒是没有多想什么。
可是某天早上,林出尘竟然跟爹商量,说今年他跟陈家退亲,总觉得对不起陈家,想要送只羊过去,最好上陈家再杀,这样还新鲜。
林河最初是不同意的,但是看林出尘一再坚持,就同意了,他亲自办的这件事。
陈家人白得了只羊自然高兴,村里人还说林家大气,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还送东西。
结果当天晚上陈家就出了事,半夜狼闯进了陈家,听说有两只,一只把那羊给拖走了,另外一只把陈程才他爹的腿给咬断了。
陈家人急忙找林河去看,林出尘却说林河不巧高热,下不了床,要不然他去看。
陈家人还记得之前也是一个半夜,林出尘给他们家治病之后,他们一家憋了好久的事情,从那之后他们都觉得林出尘的医术不行,这次这么严重的伤自然也不能让林出尘来,他家先让村里的赤脚大夫给包扎止血,连夜送去县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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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之后,林河看向林出尘,感觉林出尘眼神中还带着些可惜,他印象中的林出尘并不是这样的,他心地善良,因为退亲那事跟陈家吵过架,但是因为吵架就期待对方全家出事,这不符合林出尘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