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情绪激动,对面的民警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耐心解释:“肖小姐,我们不怀疑您的话,但他的行为没有构成刑事责任,按规警方无法拘留。”
“但他对我的人身造成了严重威胁!”肖茗腾的起身,指着旁边男人,“他每天跟踪我回家,今天又从逃生通道里冲出来,要不是我表哥在,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谁说我是来找你?我有朋友也住这里不行?”
西装革履的男人连连冷笑,指着脸上伤口:“有人证明我跟踪你了?我看你们无故打人才更真吧,信不信我告你故意伤人——”
肖茗身后的肖朗也是个暴脾气,闻言咣一拳锤在男人脑袋:“告啊,你以为我怕你!”
“干什么!进警察局还敢打架!”
民警猛地拍桌,看向洋洋得意的西装男:“还有你!真以为没监控就无法无天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抱上了就是强制猥亵罪!随便就能拘你十天半个月!”
事情到最后,仅仅只是西装男不情不愿的一声道歉。
跟踪骚扰是真,行为未遂、没有证据也是真,肖茗再生气,也没法让坏人付出应有代价。
反而可能因为和西装男撕破脸,让她忙碌半年的项目投资付诸东流。
她转身,看见不远处慌忙赶来的盛穗,不由眼圈一红。
她冲上去抱紧盛穗,委屈地像个孩子:“我早该听你的。”
“没事就好,”盛穗轻拍她后背安抚,“尽快搬家吧,那里不能再住了。”
“好,表哥让我先去他家住一阵,”肖茗瓮声瓮气地答应,不放心她,“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先和我挤在一个房间?”
肖朗忍不住插话:“盛穗一起来吧,万一那畜生再回来打击报复;你俩分主客卧,我去客厅凑活就行。”
盛穗谢绝好意:“我弟弟工作日住学校,母亲那里应该能借住两天。”
兄妹俩都知道她家情况,苦口婆心地劝也没用,最后肖茗只得嘱咐道:“那你到家后,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目送两人上车离去,盛穗嘴角的弧度垂下。
租房是不可能去了,酒店也有几率被尾随报复,去母亲家更是希望渺茫——继父许叙并不喜欢她出现,过节喊她吃饭都是最大让步,请求借住简直是自取其辱。
警察局门外鲜少有人经过,盛穗靠着栏杆看时间已过晚上八点,苦笑一声。
怎么会沦落到无处可去的境地。
警察局打车去酒店、一直待到天亮应该没事;盛穗心里如是想着,低头翻找聊天列表,指尖停在一个猫咪头像。
她终于想起,有人曾说过,会一直等她回家。
拨通周时予电话时,盛穗出声才发现她在寒风中站等太久,连声线都在发颤:
“先生。”
男人等待她后半句的耐心依旧,盛穗听着平稳悠长的呼吸声,忽地有些委屈:
“。。。。。。我想回家。”
“你在哪里,”周时予不多问缘由,得知盛穗人在公安局也处变不惊,温声答应,“我现在过来。”
这时背景音传出询问声:“周总这是着急要去哪,几道好菜还没上呢。”
“改日再聚,”听筒里男人的声音模糊,应当是周时予将手机拿远,
“我要去接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