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耶律加央准备从第一个开始问:“桃是什么?”
容姝轻轻叹了一口气,“桃指是桃树开桃花,淡粉色甚是好看,桃树还能结桃子,很好吃。”
好吃桃子,耶律加央想给容姝弄来。
容姝一个字一个字地给耶律加央解释一遍,然后让他读,耶律加央直接卡在了第一个字,“……桃什么?”
容姝觉得自己是傻才来教这个,他明明记得住,明明知道,还装!
容姝咬着牙道:“桃之夭夭。”
耶律加央这才重复了一遍。
一首读完,容姝让他自己读。
耶律加央挠挠头,“……桃什么,来着?”
容姝把书放下,“你到底学不学会,今天怎么这么笨,平时不是这样,算了,教你别。”
容姝拿出几张字,“这是你名字,你先把名字认全,还有这句,一会儿也学一下。”
耶律加央低头一看,确是他名字,后面跟着三个字——是傻子。
容姝见他不动,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耶律加央摇摇头,“没,你教我吧。”
容姝说毫无压力,“耶律加央,是傻子。”
是骗子,整个人都坏透了。
耶律加央重复了一遍,“耶律加央是傻子,容姝,傻子是什么意思。”
容姝仗着他听得懂也只能装不懂,毫不违心道:“是夸你意思。”
耶律加央:“……这个我会了,还学别吗。”
容姝也不好太过分,不然被耶律加央发现就糟了,“今天就先学这么多,你回去吧,下次学之前我再考你,纸你带回去,时常看看。”
耶律加央把纸折好塞怀里,“那本王先回去。”
从容姝帐篷出去,耶律加央伸手摸摸怀里纸,容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他是傻子。
耶律加央怎么想也想不通,外面又冷,雪一直没停,下到第二天早上。
一天一夜,雪直接没过脚腕。
乌迩人都在帐篷里猫着避寒,耶律加央让把人把学堂收拾出来。
也就一天半功夫,学堂就收拾好了,帐篷离大楚随侍住很近,总共六顶。
一顶帐篷里面放二十张桌子,一张桌能坐两个人,书也是两人看一本。
来学堂读书孩子因为年龄不同,所以不在一间帐篷,六岁到八岁在一块,九岁到十岁在一块,十一岁到十二岁,十三到十六岁,因为九十岁孩子多,所以有两个帐篷。
剩下一顶帐篷是给那些想学大人用。
要是在大楚,大人肯定不好意思,在乌迩就不会,他们也想看看自己孩子学是什么,读是什么书,比起放牧种地读书到底有什么好处。
至于丢不丢人,学不学得会,他们可没想过,多学几句汉话没准多能和王妃说几句。
帐篷里摆了四个炉子,保准不会冻到孩子,大夫绣娘织娘也没做过先生,只能按照当初他们怎么学怎么来。
多读多写,不会多教几遍,然后就是背了,一上午过去,对着一群孩子还没教两页书。
不过等着接孩子回家大人手里拿了许多东西,多是肉干奶干皮毛,想送给这些教书人。
他们不敢收,便去问容姝。
容姝觉得乌迩人还挺可爱,“这次就先收下,就当是束脩,以后别收了。”
孩子们学得慢,反倒是年龄小学最快,容姝有时会看他们上课,更多时候是待在帐篷里。
她泡了好多豆子,又让金庭把小磨盘拿出来,闲下时候就坐在桌子前磨豆浆。
磨豆子是力气活,把泡好豆子舀进小孔里,然后转动手柄,随着石墨推进,豆子被碾成渣,豆浆混着豆渣顺着凹槽流进小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