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兮往后退了两步,她胆子一向大,可眼前这个青色长袍男子看着实在不像好人。
大不了不问了,娘说宫中都是贵人,不能冲撞了,赵颜兮福了福身,“叨扰不便,实在对不住,我这就走。”
容誉知道这个人不是容姝,虽然乍一看像极了,但细看哪里都不一样,这是皇姐的宫殿,却闯进来一个外人。
他知道不一样,但还是近乎贪婪地在赵颜兮身上寻找容姝的影子。
他已经八个多月没见过皇姐了,八个多月,看见她好像又看见了皇姐,容誉握紧拳头,开口道:“你站住。”
若非国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会来绮兰宫,这里都是皇姐用过的东西。
赵颜兮小心翼翼地扒住门框,“还有事吗?”
容誉穿的是常服,习惯使然,他在皇姐面前是幼弟,从不是皇上。
容誉肯定道:“你是金英宴的客人。”
赵颜兮点了一下头。
容誉道:“张绪,送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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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颜兮悄悄地回到赵夫人身边,这回她再不敢乱跑了。
赵夫人好一会儿没见到女儿,不禁斥责道:“你刚刚跑哪儿去了,万一冲撞了贵人……”
赵颜兮耷拉着脑袋,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出口。
贵人。
皇宫里的男人,气质卓然,宫里又没有皇子王爷,那只能是皇上了。
那人是皇上。
赵颜兮捂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刚才看见皇上了。
赵夫人见女儿这个样子,又有些不忍心,“算了,跟紧娘,不许乱跑,听见了没。”
赵颜兮把刚才的事埋在心底,她使劲点了点头,她绝不乱跑了,那是皇上,一不小心就是杀头的大罪。
不过皇上也没她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
金英宴还在继续,太后姗姗来迟。
一水的年轻姑娘就像春日里的花,娇俏极了。
太后心里明媚些许,忽然间,她看见一个姑娘,像极了她远嫁的女儿。
太后微微侧过身,对着身后的嬷嬷道:“去问问那是谁家的姑娘,带她过来见哀家,别吓到她。”
很快,赵夫人就带着赵颜兮过来了,母女俩一同给太后见礼。
离得近,看着人就更像了,太后朝赵颜兮伸出手,“好孩子,过来。”
“哀家见你投缘,来坐哀家身边。”
赵夫人不动声色,赵颜兮懵懵懂懂,太后道:“以后常来宫里和哀家说话。”
一众夫人有不少有幸窥见长公主容貌的,这位长公主,是边关大将的遗孤,后来成了皇室公主。
琴棋书画自不用说,一国公主,气度雍华。
那个姑娘相貌像极了长公主,太后移情也是情理之中。
金英宴结束,一众夫人结伴而归,不免说几句闲话。
“长公主远嫁是为了两国交好,便是不再回来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代替得了的。”
“公主去和亲,一个侯府女子竟得了太后的青眼,不是靠别的,而是靠着一张脸,真真让人不齿。”
“我说怎么从未见过平阳侯府的小姐,原是因为这个。”
“都不知道公主在西北过的什么日子。”
一群夫人为容姝抱不平,另一边达娃已经把东西送到容姝帐篷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