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见谢惓握紧棍子,像是随时要攻击自己的模样,目光不着痕跡扫过地上那些昏迷不醒、不知死活的身体,拉紧韁绳,催促谢惓。
「对了,我虽然不是阿卿表哥,但也算他长辈,你別想多了,影响你科考。」
跟着桑非来的那些护从快速将地上横七竖八的身体搬走,
桑非想起什么,连忙扭和谢惓解释。
谢惓頷首,面色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信了不信。
「郎君,走吧。」
陌生的车夫朝谢惓伸出一只手,请他上车。
谢惓礼貌頷首,提着棍子上马车,马车咕嚕咕嚕前行,这次非常顺利到了南明街。
南明街人挤人,车挤车,谢惓坐在马车上,马车一走一停的,不知何时才能到终点。
谢惓想了想,将书箱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放在一侧,把书箱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確保没有遗漏之处,这才将程慈让小廝送来的那些东西一一放入书箱。
会试又称春闈,三场考试,九天六夜,考验极大。
谢惓提着书箱,下马车,独自朝会试场地的检查关卡走去。
队伍很长,各色年龄和身份都有。
穿着轻甲冑的禁军一边核验学子身份,一边搜查他们带入考场的物品。
谢惓刚把自己的腰牌和凭证递给核查身份的侍卫,就看见他抬头快速瞥了眼自己,另一边检查物品的人像是得到什么指示,检查得格外仔细,将他所带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随后朝核验身份的人缓缓摇头。
谢惓站在一侧,等他们检查,面色坦然,和其他学子並无不同。
等检查完成,谢惓进考场,找到自己位置,等考试开始。
第70章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谢惓考完试回家休整了两日,程慈好不容易从宋邵魔爪里逃出来,就着急忙慌跑去找谢惓,生怕自己一日不在,就被人取代了位置。
「那日去帮你的是我三表哥的…好朋友,我原本要来送你,被我爹强制打包送去三舅舅家,被他们拷问了一宿,只能拜托他护送你。」
程慈喝了一杯茶,终於气顺了,往谢惓书房软榻上一躺,像外面池塘里浮起的鱼似的,慵慵懒懒的。
「麻烦他了,改日有时间,我登门感谢。」谢惓点头道,「不过,他把人都带走了,要怎么处理?」
阻拦谢惓的两拨人,一波是护城卫,在谢惓考试用品里放了小抄,一波是想打断他的手,让他参加不了春闈。
不管两拨隶属何人,背后之人心思歹毒,其心可诛。
「做生意的脑子弯弯绕绕、想法可多了,那些人就算送去官府也没什么用,该死还是会死,他将人带走,或许哪一日有用。」
说完程慈鲤鱼打滚般跳起来,迟疑着问,「你是不是想报官,但是这事报官没用,除非四皇子将事情捅到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