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大事,朝中最近在准备皇后的千岁节,没人在这个节点上触大皇子和皇后霉头,都安静蛰伏着呢。」
谢翊不置可否,
一杯茶喝完,谢惓抬眼看谢翊,「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四皇子听说你和程家小郎君闹矛盾了,让我来问问。」
谢翊指尖摩挲茶杯,目光落在外面天穹上,墨色浸染,日落月升,斗转星移。
「我也不清楚,原想今日再上门看看,这不是被你截过来了。」谢惓无奈一笑。其实他心底模糊有个想法,或许程慈家人发现了什么,不让他们见面,但程老爷肯定不知道,还不至於到绝路。
「你找我不只是这件事吧,说正事,要是没事我得走了。」
谢翊也收起那副八卦神情,正色道,「我这次去漠北那边,在那遇到一个大魏人,五十几岁,医术了得。我们聊了几句,发现他是上京城口音,举止虽然极力掩藏,但一些微小习惯暴露了他,若是我没猜错,他以前是在宫中做事。」
「牵扯到上京城什么事,跑的?还是流放的?」
谢惓挑眉,两世为人,经歷那么多,他可不会以为谢翊在给自己分享漠北之行的风土人情。
「不知道,和他聊了两句,第二日人就不见了。但之后我发现,有三波人去他行医的那家医馆找过他。一波是皇后,一波是大皇子,另一波人不確定。」
谢翊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脸上神情似看好戏时对精彩纷呈剧情很期待的模样。
「皇后和今上曾经也算鸳鸯眷侣,两人情投意合、举案齐眉,煞羡旁人。只是后来皇后多年无子,今上身边人越来越多,孩子也一个一个冒出来。两人之间隔阂越来越大,直至成了怨侣。」
谢惓垂眸,他对宫中事宜不甚清楚,只知道,干平帝登基近二十载,期间换了个年号,坊间並无废后言论传出。
「我猜想,他就是掺和进皇后还有大皇子母妃之间一些陈年旧事里,如今暴露,导致几波人都在寻他。」
谢惓听到谢翊虽然是用猜测一词,但语气篤定,就明白他知道已经查到什么了,问,「你抓到人了?」
「怎么可能,」谢翊诧异,「我抓他来不仅没什么用,反倒给自己惹一身腥,当然是让能将他发挥最大作用的人抓到。」
有用的人?
大皇子,皇后,还是另一波人。不管是谁,待这人回京,又将搅起一番风云。
「谢致远和冶王准备在千岁节上做点手脚,他可能会来找你,你自己注意点。」
谢惓人微言轻,在朝中还没有立起自己的势力,许多事情都没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而谢翊不一样,他十岁就知道自己身世,自此开始培养自己势力,这些年来,虽然还不能和谢致远和冶王正面对抗,但也开始慢慢吞噬那两人势力。
走出明月楼,谢惓仰头望着墨色笼罩的天穹,指尖揽过腰上掛着的玉佩,
「该培养些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