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慈急得团团转,「都怪徐大夫,你別多想,我们还是好朋友,我……我……」
「我」了半天,程慈仰头可怜兮兮望着谢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前两日不该躲着你,我们不要绝交好不好,」
谢惓穿着月牙白用银线勾勒出暗纹的长袍,宽大的袖子垂着。程慈去拽他袖子,轻轻晃动,「你別生气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送你。」
虽然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对谢惓的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是他不想和谢惓分开是真的。
谢惓望着程慈,喉结一滚,撇开头,「不用,没什么误会就好。」
小少爷一袭海棠红衣袍,衬得他脸如白玉一般,脸颊眼角带着点薄红,宛若树尖上鲜艷欲滴的樱桃,引人觊觎。
「徐大夫信誓旦旦说你有心仪之人了,若是有,不必隱瞒,不过我还在孝期,恐怕不是参加你的婚宴了。」
谢惓走到一侧石桌旁坐下,程慈听他又在信口雌黄,隱蔽地翻了个白眼。
「都说没有了,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程慈坐到他对面,「我前几日心臟不舒服,心慌,就找许大夫诊治,他查不出病因,就是我有了心仪之人,但是那几日我明明都和你……」
程慈话音戛然而止,空气寂静,谢惓抬眸望他,眼底有些微笑意,「怎么不说了?那几日你都怎么了?」
程慈懊悔咬唇,饱满的下嘴唇沾上口水,殷红水润,上嘴唇的唇珠凸出。
谢惓一口喝了一杯茶,又倒了杯端着。
「没什么,那几日什么事都没有,反正我不会再避着你,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什么四殿下,谢翊都得往旁边站。」
程慈说起这事,嘴唇就下意识嘟起,表示不满。
谢惓天天和那两人闷在书房,只有傍晚回房间,程慈想找他都找不着,他还好意思说自己避着他。
「下次喊你一起。」
「那还是算了,你们说的事太枯燥了,我怕睡着了。」程慈连连摇头,他就吐槽吐槽,並不是真的要参与。
夏日悠长,院子里被炙烤一整日的花花草草在晚上凉风里直起腰身。
谢惓和程慈坐了一会,余暉散尽,管家来招呼用晚膳了,两人才回屋。
「明日启程,你今晚把行李收拾好。」
两个人都没有食不言的习惯,吃饭时偶尔也会说几句话。
今日也不知道谢惓遇上什么开心事,话比平时密了许多,程慈一方面觉得惊喜,一方面又担心,在自己躲着谢惓这两日,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人,话变得多起来。
之前自己和他说五句话,谢惓才会回一句,更多的时候都在听自己说。
程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尤其是谢惓又开始叮嘱自己收行李时,不对劲的感觉到达顶峰。
程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唇,盯着谢惓,「你是不是遇到开心事了,心情很愉悦。」
谢惓也随之放下筷子,擦嘴、净手、漱口,「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