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洛琳达松开了握在男人雪白衬衫上的手,在上面留下了鲜红的血迹,“人是我杀的,这是你们所有人都看见的事情啊!”
托尼仍然一言不发地看着洛琳达与布鲁西,布鲁西转头看他,然后才低头对在自己面前的洛琳达说:“如果真的是你杀了你的丈夫……”
“当然是我!”女人急匆匆地抢答。
布鲁西没有管自己被打断,他那张英俊的面庞现在在洛琳达的眼里好像是恶魔:“你因为心脏被刺死亡的丈夫的皮肤上又怎么会出现死亡后被压迫才会出现的血液淤积呢?”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中粘稠的压抑的气氛甚至让人难以呼吸。
布鲁西很确定在刚才自己的检查中停止流动的血液在戴维靠着栏杆的手肘与腰部都留下了青紫色的淤痕,这种淤痕的形成至少说明这个男人已经死亡超过20分钟了。
无论如何,戴维绝不可能是刚被自己的妻子当众用冰锥杀死的。
洛琳达闭上了嘴,这个女人的身体又站得笔直了,她的手神经质的搓动着布鲁西披在她身上的那件燕尾服外套。
“你为什么要追根究底呢?”她的声音又变得轻的飘渺,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但她死死盯着年轻人的眼神似乎并不是这样说的。
——那是因为发生在戴维先生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身上所存在的杀人手法,不是一个两个。
还没等布鲁西回答洛琳达,一个女人闯了进来。
“哈皮?”托尼打量这这个冲进来的疯婆子,问自己的保安大队队长,“怎么回事?”
闯过斯塔克加起来年薪百万的保安团组成的防线的女人有着一头张扬的艳红色的长发,一张艳丽的面孔,一双湖绿色的眼睛嵌在眼眶中,里面好似燃烧着一团火。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贴身丝绸短裙,纤瘦修长的双腿踩着绑带的细高跟,却如履平地飞一般地赶到了充满了血与死亡的阳台。
这个女人看也没看宴会的主人斯塔克,她一进来就直接扑到了死去的戴维身上,肩头耸动,似乎在哭泣。
“女士,”布鲁西走过来,伸出双手想要将这个红发女人带离一些,“这里是凶案现场,您最好还是不要……”
他钢蓝色的眼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女士,请问您是?”
“她还能是谁?”洛琳达语气干涩,“一个婊·子,一个吸血鬼,一个靠着那一点姿容上位的毫无廉耻的碧池。”
红发女人没有反驳好像在发疯的洛琳达,她的脚向后退了半步,抬头仰望布鲁西的时候那张美人靥可以称得上是楚楚可怜。
“我是金妮·罗福威尔,”女人洁白整齐的贝齿在莹润的下唇上留下了浅白色的印痕,“是戴维先生的朋友。”
朋友?这话你就是让美国队长来,他都不信啊。
“我好像见过你,”托尼回想起来了,“你是戴维的情人。”
前段时间深陷于自己钢铁侠事务与性命问题的托尼很少将精力放在斯塔克企业上,一切都交给了万能的小辣椒来解决,他模模糊糊地回想起在那个时候似乎出席股东大会后酒会上戴维旁边这个女人出现过。
对于托尼的拆穿,名叫做金妮的漂亮女人丝毫没有慌乱:“我们那只是情之所至……更何况我们已经许久未见了,可是现在”
女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低下头,似乎在啜泣:“我再一次见到戴维……戴维他……他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
呈现在托尼面前的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人间惨剧,一个花心滥情的丈夫,一个死守婚姻枯城的女人,一个妖艳精明的第三者,情感的纠纷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但是布鲁西看到的并不是这样,死去的男人身上隐隐约约的铃兰花香是女人香,而被他扣上燕尾服的那位夫人身上是草本香调,清淡优雅就好像被碾碎的青草汁,直到这个金妮闯进来,她身上那一股芬芳幽密的铃兰香气才充斥了布鲁西的鼻腔。
这种铃兰的香气是布鲁西细嗅了男人的指尖与颈侧都闻到的气味,这基本说明了在男人死前最后一个有亲密接触的女人就是金妮。
她在说谎。
她为什么要说谎?
时间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布鲁西的余光注意到一旁的洛琳达张嘴想说些什么,然而那位可怜的夫人又好像被惊呆了一样,两只手无措的搅动着自己的白色长裙,昂贵的织物被揉搓成一片烂菜叶。
布鲁西沉默了一下,他站直了身子,转头问托尼:“警察到了吗?nypd还需要花多久才能到科尼岛?”
一旁的哈皮举起手:“他们还有三分钟可以到这里,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布鲁西双手插兜。
“他们说fbi也要过来。”